女子也去了外间,盛云卿听得嘉儿仍是气咻咻的。

“小姐,不是我说您。您之前阿猫阿狗的救回来几个就不说了。如今又救回来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若是严公子知道了,岂不是自找的麻烦。”

盛云卿听了心下竟有些失望。原来他不是唯一一个被这女子救了的人。

又听那嘉儿接着说道:“本来严公子对玉女新规就诸多不满,您又这般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法带了他来。直接送了客房里就是了,偏又带回自己闺房。”嘉儿向里间瞧了瞧,小声道:“况且这盛公子生的如此俊采丰逸,衣行品貌皆不一般,您就不怕严公子误会了,和您生了嫌隙。”

女子拉着嘉儿的手安抚道:“好嘉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怎能见死不救呢。西客房前几日走水,明日才整顿的好,如何住的了人,而且盛公子还是身中剧毒的。眼下还失忆。再说那帮士兵看起来横行霸道的,定是以多欺少以恶欺善的。”

嘉儿反驳道:“那也不是士兵都是坏的,他们追杀的就都是好人了。”

“我也不知道。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似的。”

“盛公子生的这么一副好皮囊,哪个女子还能带着脑袋去看他。”

女子嘟囔道:“谁看人用脑袋,不都是用眼珠子么。”

嘉儿叹口气道:“小姐!您看谁都是好人。若总是这般纯良敦厚,日后可怎么担得起玉桐山山主的名位?”

盛云卿暗想:玉桐山是何山?这山主又是怎个名位?

女子不说话,淡然坐下倒了杯茶喝。嘉儿气的夺下茶杯道:“小姐!明日严公子来了,可别怪我不拦着。到时候叫他看见了,找老爷退了婚,我看你倒要如何收场。”

“退婚?”盛云卿心里猛然如鼓一击,顿时五味杂陈。不知这严公子是何等出类拔萃,竟有如此福气。

“好你个嘉儿!我看你是愈发的调皮起来。”女子伸了手进嘉儿的胳肢窝,“还说不说了,说不说了。”

嘉儿一边躲一边笑的岔了气,求饶道:“好主子,饶了,饶了嘉儿这一回。”

主仆两个又闹了一会方停手。

“不过嘉儿你说的是。别说明日若枫来了,就是今日父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呢。我方才背了这盛公子回来,门上园子里好几个小厮看见了的。这会估计父上已经知晓了。”

竟是这女子背他回来的。盛云卿心下对这女子不禁越来越好奇。

“今日凌王下诏,老爷去凌王府赴会去了。若是回来的晚,直接睡下,今晚便能混的过去的。”

凌王府?盛云卿听闻又是一惊。这女子竟和凌王府有关?追杀他的暗卫即是凌王府的鹰爪。可她父亲竟是凌王旗下幕僚,真是让他越来越迷惑了。

“只消混过今晚,那就都好说了的。盛公子所中乃是七蛇断筋散,最忌行经动气。过了今晚,气息经脉都稳了下来,明日一早过去西客房安顿下来,父上知道了只当我又仗义勇为,不会说什么的。”

“也好也好。“

主仆说话间,只见盛云卿已着单衣下了床,对女子拜道:“盛某承蒙姑娘侠义相助,又岂能让姑娘为难。在下这便趁夜离开。”说罢就往门外去。

女子着了慌,忙的把他拉住道:“盛公子,你身负重伤,又不记得家住何方。那些士兵说不定还在外头搜寻你,如何离得。”说完便一双美目瞪着嘉儿。

嘉儿见盛云卿也算是个知情重义的,也有些不忍起来。她忙上来扶住盛云卿道:“盛公子你还是好生躺着罢。我们小姐费了这般力气把你救了回来,你现在出去若是被那帮人抓了,抑或毒发身亡,岂不是枉费我们在这殚精竭虑的。”

说完便和她家小姐一起扶着盛云卿回到榻上躺好。

“盛公子的药需每隔一个时辰吃一回。今晚我们便将就一夜。嘉儿,你再去看看药,那里一刻离不得人的。若枫特别嘱咐了,时辰一过药性大改,可一点都错不得。顺便叫看着药的翠儿先歇了罢。”

“是,小姐。”

嘉儿退下了,盛云卿这才又问起小姐的姓名。女子笑道:“小女子姓玉名曼荷。”

“玉姑娘。”原来她叫玉曼荷。果然人如其名,如瑶池里一茎曼妙之荷。

“这里是我家,玉府。盛公子不必客气,就在这里好好养病。”

盛云卿安心在这养伤一晚。玉曼荷和嘉儿轮流送药,每隔一个时辰便叫醒他吃一回,直至天亮。盛云卿自感全身血气畅通,知道剧毒已除。玉曼荷给他把过脉,知他已无大碍,便趁天未大亮,众人未醒,和嘉儿带着他去了西客房。


状态提示:14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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