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卿回到玉府,不知不觉走到了玉曼荷的房间外面。她的房间竟还亮着灯。盛云卿想了想,便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嘉儿警觉的声音:“是谁?”
盛云卿道:“是我,盛云卿。”
门吱呀一声开了,嘉儿打着哈欠,满脸倦容。“盛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
“扰你清梦了嘉儿姑娘。我睡不着,便在园里信步,看到玉小姐房间的灯还亮着。”玉曼荷在里面道:“嘉儿,请盛公子进来。”
盛云卿进屋,看到玉曼荷正在灯下做针线,桌上放着许多布料花样,问道:“玉姑娘怎的这么晚还不睡?”
嘉儿道:“这定亲之日定的太赶,小姐要给严公子做一套衣服并鞋袜荷包做定亲之物呢。我说帮忙她不肯,偏要自己做。”
想到刚才严若枫和凌采薇的苟且之事,盛云卿心头一紧,恨不能杀了那对狗男女。他目露寒光,半晌无话,玉曼荷唤道:“盛公子?盛公子?你没事吧?”
盛云卿心上已有了主意,他笑道:“玉姑娘如此亲力亲为,严公子必能感受到你的真情实意。只是灯光昏暗,又做针线,可是极害眼的。磨刀不误砍柴工。玉姑娘不如早点歇息,养足精神,明日早起再做。”
玉曼荷放下针线,揉揉眼睛道:“盛公子说的是呢。”
“那云卿就不打扰了。”
盛云卿正要走,玉曼荷忽的叫住他:“且慢盛公子。”她打开妆奁,拿出一个精巧的荷包,双手递与盛云卿道:“盛公子,今日你既然来了,这荷包便先给了你吧。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与你的翡翠自是不能比的,望你不要嫌弃。”
盛云卿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心思,一时喜出望外。“玉姑娘一片情谊,云卿感动不已,怎会嫌弃。我定会好生收着的。”
从玉曼荷房里出来,盛云卿提起那个荷包,在月光下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过了片刻,他收起荷包,脸上划过一丝阴鸷的笑。“严若枫,这是你应得的!”
翌日,盛云卿在玉府门上找了一个小厮,耳语几句后给他一块碎银子,小厮便点头哈腰的去了。
正医堂里,严若枫正在查点药材。一个小厮来报:“严公子,我是玉府门上的小四儿。我家小姐约你午时在一品居雅厢相见。”
因这小四儿常来,严若枫并未怀疑,想是定亲之日择定后他们还未曾见面,便应道:“知道了。”
至午时,严若枫准时到了一品居。雅厢里并未看到玉曼荷,却是盛云卿。
“盛公子?你怎么在这?”
盛云卿拱拳道:“得罪了严公子。请坐。”
严若枫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客客气气,酒菜也已备了一桌,便先坐了。
盛云卿先给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道:“严公子,听闻你和玉小姐就要结为百年之好,盛某这一杯祝你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完先一口干了。
严若枫仍是云里雾里的,但盛情难却,他只得先干了这一杯。
盛云卿又给他斟满第二杯,道:“实不相瞒,严公子,盛某对玉小姐一见倾心。”
严若枫听罢,掷杯就要走,盛云卿忙把他按下。
“严兄且慢,听我说完。盛某虽对玉小姐一见倾心,也自认文武双全,可她却和你有了婚约,盛某委实妒恨。这一杯,小弟向你陪个不是。”
严若枫怒色稍缓,不情不愿的把酒喝了。
盛云卿再斟一杯道:“这第三杯,”他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突然掐住严若枫的脖子恶狠狠道:“这第三杯是警告你,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完抓起桌上的酒壶猛的灌进严若枫的喉咙。
“咳咳咳。”严若枫脸色发紫,捂着喉头不停咳嗽,“盛云卿,你,你”
盛云卿放下酒壶,怒视着严若枫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严若枫心中愤恨,但知他武力高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忍气吞声,眼睁睁看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