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都过来,都站成一排。快点。”
下事院所有干活的奴婢都被余执事召集了起来,玉曼荷也和大家站在一起。
阿佩彬彬有礼道:“劳烦余执事。”
余执事回礼道:“姑娘哪里的话。”她心道,这个阿佩姑娘看起来倒是比那个阿兰谦逊多了。
她对婢女们说道:“这是昌宁公主身边的阿佩姑娘。建城日就要到了,昌宁公主欲在庆祝大会上献舞,一来恭贺北辰建城,恭祝北辰繁荣昌盛,二来展示自己学艺成果。内事院张执事命我们听从公主调遣,遴选八位伴舞。”
“伴舞?”婢女们马上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你会跳舞吗?”
“我不会。再说了咱也没有那个身段。”
“我是没那个功夫。”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啊?建城日需要很多人手,但咱们府上下人太少,内事院的那些人根本不够用,丁掌司命上事院,下事院的人都去帮忙。”
“又要洗衣,又要帮忙,又要跳舞,这哪里忙的过来哦。”
阿佩先等大家议论片刻,这才笑着站出来道:“各位姐妹,我们公主有令,伴舞之人赏银两五十。”
“五十两!”众人都惊讶万分。她们在浣衣处一月月银才不过二两银子。
阿佩对大家的反应甚是满意。又道:“为公主伴舞,不可太胖,也不可太瘦。样貌需端正,身段需婀娜。”
她上前做了一套抬手飞天,拈指下摆和碎步趋行的动作,对众人道:“各位姐妹依次学做我方才的动作。”
小蝉自告奋勇,先站了出来。依葫芦画瓢跳完以后,阿佩无奈的摇摇头。
“下一个。”
小蝉灰溜溜下去,蜻蜓又走上来。一番比划之后,阿佩点点头,让蜻蜓站到一边。
就这样一个个跳过之后,下事院几十个婢女已选出七位,只剩玉曼荷还没跳了。
“下一个。”
玉曼荷踟躇良久,磨磨蹭蹭走了出来,却半天不动。
余执事问道:“玉奴,怎么不跳?”
阿佩也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余执事,我我实在不擅舞技。”
阿佩笑道:“这有何妨。这位姑娘跳来便是了。”
“是啊,玉奴,你先跳来看看。”余执事以为她害羞,也在旁鼓励。
玉曼荷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跳了。
“噗”“噗”
小蝉她们忍不住都笑出声来。玉曼荷也颇有些无地自容。
“我,我真的不擅跳舞。”
余执事也不由得掩嘴偷笑,心想这个玉奴容貌身段都是一等一,跳起舞来应该也是天女下凡一般。不成想她如此笨拙,与人们的想象相距甚远,更添一丝滑稽。
没想到阿佩点点头,竟让玉曼荷去伴舞那一队。
众人皆惊愕。小蝉更是不服气的嘟囔道:“玉奴跳的可比我还差多了。”
阿佩解释道:“公主才是这出晨曦舞的主角,若伴舞都跳的太好,岂不抢了公主的风头。”
“可这玉奴,她,她也跳的太差了呀!”
阿佩却道:“经过调教,相信玉奴姑娘的舞技一定会有所进步。只要能跟上舞步便可。”
被选中伴舞超出玉曼荷预料。不过如此一来,她便多了和景雨真相处的机会。虽然这也给了景雨真收拾她的机会,但她已打定主意,借此机会给莲蓬报仇。景雨真她现在杀不了,给她些教训却是可以做到的。
“辛苦八位姐妹,自明日起每日去寻芳院,早晚各练功一个时辰。打扰了余执事,阿佩告辞。”
阿佩走后,小蝉酸溜溜道:“早知道我跳的再差些了。谁成想人家公主就要选跳的差的呢。”
玉曼荷不予理会。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景雨真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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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北辰东街有市集,街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帝洛轩精致贵气的面容在人群中分外抢眼。他身姿挺拔,手握一把象骨折扇,边摇边叹:“北辰果然名不虚传。这街头熙熙攘攘之景象,竟比内城还要繁华些许。”
他随手拿起路边瓷器摊上的一个花瓶端详片刻,啧啧称赞:“路边小贩卖的瓷器都有此等成色,不知两旁店铺里的又是何等上乘。”问了价钱后又点头道:“依这个价钱判断,北辰器物的生产供应是颇为充足的。”
他又来到一家布店,细细观察触摸各色布料花纹样式和材质。因他气度不凡,店里不少女子悄悄看他,更有大胆女子对着他直目而笑,他也毫不遮掩,回以笑容。
布店伙计热情招呼道:“这位公子,做件新衣裳吧!看您身上这身都旧了。”
帝洛轩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诧异道:“旧了?”这可是内城最有名的绫罗庄刚给他量身定做的。
伙计笑道:“公子可别不爱听。看你身上这身的布料花样,还有这刺绣工艺,都是本店去年的款式了。”
“哦?”
“我看公子贵气十足,才想为公子推荐的。”伙计拿出一匹墨绿云纹的布料,“这是今年最新最好的料子,本店有幸拿到第一批。数量不多,做成衣裳绝对是城里第一号的。再过几日,各地的公子小姐们就要抢购一空了。”
帝洛轩摸摸这匹布,果然轻薄顺滑。原来北辰服饰引领各地潮流,内城竟还要落后一年。以后可以考虑将自己的布庄开在北辰,这样内城的富家子女也可穿上最新的样式。
“好,那给小爷我做一套。”帝洛轩拿出一锭银子按在桌上道:“要最新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