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之微笑着打趣她,“绿芽你倒是一心向着小姐,手脚好生利索。”
绿芽有点不好意思。
她如今见多了人,又晓得主人家很是和气,辩解道,“小姐同我满运城的去卖书,公子没瞧见小姐的累得那模样,真是吓死我了。百般劝她都不肯家去。这会儿有大夫来,当然要好好给瞧瞧。”
她不是正经丫鬟出身,没受过训练,不晓得说奴婢之类的,一向都是我啊你的。琥珀受过方翡翠的影响,并不纠正她,反而觉得这般更好些。
虞若风目睹这一幕主仆互动,觉得柳家兄妹真是和善,对自家丫鬟如此可亲,更是希望治好琥珀的病。
可是他乍听琥珀这么虚弱之人,竟然在大太阳底下,四处奔波卖书,心中稍微不解。
“柳公子,柳小姐身子不适合劳累,这卖书之事。。。小生不晓内情,却觉得不大合适。”
琥珀自从搬家到了云山,便与柳言之兄妹相称,免得人言可畏。
她忙解释道,“此书乃家兄与小女子同写,只是家兄好大的名声,他却是不愿担这个名头,因此小女子百般央求了哥哥,定要自己去寻书商卖书。”
虞若风更是敬佩这两兄妹的风骨。如若是柳公子去卖此书,肯定能卖出个天价。柳小妹身体如此虚弱,竟然不辞劳苦,在运城这大火炉中行走。
他站起身来,弯腰给两人行了个大礼。
“柳公子柳小姐真叫小生敬佩。”
大家又客套了一番,虞若风才开始为琥珀诊脉。
他的手指在琥珀的脉上只是稍稍搭了片刻,就换了另外只手,仍旧很短时间就放开了。
琥珀觉得很是纳闷,她先前见过的大夫们,哪里会这般快速,都会斟酌好一番功夫。
“柳小姐,我且问你几句话,你若方便答复。便告知与我。”
琥珀点头答应。
“小姐是否乃未足月所生?只得七个月。你母亲是否受到惊吓?”
“嗯,是啊!”琥珀惊奇万分,连娘亲受惊都晓得。
“小姐经脉堵塞,曾由高人为你打通全身奇经八脉与任督二脉。”
琥珀猛点头。先前觉得虞若风年岁不大,稍微还有点小疑他的手段,这下只觉得此人简直是个活神仙。
“小姐是否受过了伤,乃是武林人氏的内力所伤?哪个有武功的人如此可恶,罪该万死。竟然对你这么小的姑娘出手。”
虞若风本来一直是在说她的病史,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琥珀委屈起来,鼻子一阵发酸,眼泪叭叭的掉。
两个男子手足无措,还好绿芽在。她是个非常业余的丫鬟,不小心当琥珀是她家的小妹妹,忙过去搂着她的肩头,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边擦还说道,“别哭别哭,哭肿了眼睛不好看。”
绿芽这纯朴的举动,叫琥珀破涕为笑。
虞若风见她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面上却露出纯净的微笑,不由得痴了,心想这小女孩真叫人疼惜。
他不忍心说出大实话,怕她受不住。如若没有极大的机缘,她这病很难医得好。
原本胎里的弱症,调理得当。又通了经脉,虽然内腑较旁人为弱,却因这经脉的通顺,气息强了许多。活到三四十大约没有问题。
经脉通畅还有个好处。以她这般的弱质女子,也可修习点柔和的内功,虽然练不出武功,但是寿数可增加二十年,与常人无异。
可恨的是,她原本比旁人脆弱的内腑。受了武林人氏的内功袭击后,再也无法支撑她身体的基本运转。
这也是为何虞若风大怒之故。至于她脸上的小疤痕,实在是因为她内腑的伤过于严重,他全然忽略了。
“小生并无十分把握可治得了姑娘的病,有个计较,不晓得柳姑娘是否能前往在下的住处,我那边器具齐全,可为姑娘细细诊断,单是把脉虽可知道个大概,却不能晓得受伤的程度。再则姑娘需要长期治疗。”
柳言之同虞若风一样,都是刚刚才晓得琥珀被江湖人氏打成重伤,内心愤慨无比。
他丝毫不懂得武功,就算晓得是何人,也无可奈何。再说了,此时琥珀的病才是最重要的。报仇云云,还是等回运城见了李德宝,要他写信去京城,疏通下关系,让六扇门的人来解决。
柳大才子如今视清高为粪土,只要能达到目的,拉关系,出卖名声,啥都肯做。
至于去虞若风家住,他早有这个念头,而且听了他的诊断,心中和琥珀一样惊奇,这人不是一般的牛x。他心里想着,既然小虞这么年青就如此厉害,说不定此人还有师父之类更加牛的大夫。
柳言之作为家长欣然同意。
虞若风一时间激愤,才想这般做。话说出口了,却又稍微迟疑了片刻。他那住处不是常人可去的,不晓得这么行事是否坏了规矩。
“柳公子柳小姐,在下的住处乃是在深山里头,常人无法入内。除了伤患之人,旁人一概不能进入,包括柳公子您在内。而且此事决计不能同旁人提起,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柳言之顿时愣了。
琥珀却是灵机一动,小虞大夫说得这般玄乎,难道运气好,竟然碰到神医谷中的人物。
她几乎脱口而出,却是忍住了。这些年在江湖上飘荡,她吃过几次多嘴的亏,晓得对方竟然是个江湖中人,下意识的就忍住了。
叶满脸和慕容濂都提起过神医谷,似乎是个极其神秘的地方。他们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