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椅垫的塌陷,就是呼吸有个什么不同都能清晰感觉到。
官锦熹身上的清冽扑面而来,跟病毒一样儿一个劲儿往鼻息钻,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官锦熹靠过来。
这车厢里真的太安静,在官锦熹靠近一瞬她擂鼓的心跳都被听见。
黑夜中,他眸色像饿了许久的饿狼,明明逮着猎物但却不急着入口还要捉弄一番。
这种行径,实在可恶!
“人给你特别准备的戒指怎么没戴?”他问,声音黯哑,轻柔酥骨。说话时带出的呼吸喷着碎发,一撩痒得直往人心里钻。
“戒指,怎,怎么能随便戴。”
“说得有几分道理,看来是那位黑帝不怎么懂礼数了。”
“别这么说……”
官锦熹嘴边一阵温热,鼻息间有淡淡的馨香,跟温绾洗发水是同一款味道。味道如常有淡淡的果香,平时只觉得可口好闻这阵却让他所有的神经绷紧,更是如千万小蚂蚁在啃食一般。
心痒难惹,星火燎原。
她也是着急,总觉得黑帝这人神通广大又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私下打趣也罢万一被晓得了,官锦熹不是麻烦大了。所以才会这么伸手过去给捂着。
后知后觉想要收手时,手背一重让官锦熹按住。
少顷,被挪开一点点。
他带了钩子轻柔酥骨的嗓音自他唇角一点点溢出。
“忽然想起一件事,应当还你。”
温绾已经六神无主,所有理智在伸手那一刻全部崩坏。咽了口水,张嘴时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线在颤抖。
“什,什么?”
掌心突觉一阵温热时,又听那鬼魅的嗓音飘来,“你说,我是派来折磨你的?我很好奇,多数是在帮你,不知几时让温小姐觉得我成了个折磨你的魔鬼?”
“我,我没说你是魔鬼!”她开口否决,大力抽回自己的手,心慌意乱心旌也摇曳了,“我,我只是觉得丢脸,不管怎么讲你好歹是长辈。虽与我二叔三叔交好也是外,外人,若是一两次也罢了。”
“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么爱闯祸,还一言不合就动手,为此姥爷还把你留在宋家。我知你温文儒雅很多事不情愿但碍于长辈的面……”
“温绾。”
两个字就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她这是慌张了才会噼里啪啦一阵讲。
“我说过,若非我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左右做任何事。”说这话时,他虽然笑着可目光却是异常的认真。
‘若非我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左右’?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愿意管她这个爱闯祸的麻烦吗?
“不过你今天表现很棒,看透事件后的真相还能沉住气抽丝剥茧一步步点透。把你那几个叔叔那套算计人的本事都学到了?”
“你竟然知道我那几个叔叔会算计人是十足的奸商,你还跟他们在一起玩儿。明明知道这浑水一趟就沾上还去沾,可见锦爷也不是什么容易任欺的小白兔。”
“嗯?”
两人间的姿势稍稍隔开点,在他一个鼻音高挑后整个人又压过来。
这次比刚才过分,一手按着椅背,一手按着车门,她纤瘦蜷缩的身体几乎被拢在怀里。
男人的怀抱有多结实温暖她晓得,叔叔多,冬天她就体寒,只要有叔叔在从不会冷着他。可那是亲人,至亲血脉亲人只会觉得叔叔哥哥们的怀抱结实又温暖,哪儿像现在眼前这个男人。
怀抱贴过来,清冽的香味,独属于他的男人味气息。
简直可以直接要了她性命!
他乖张的偏头,很会撩的攫住温绾瞪大,惊愕,慌乱又小鹿乱撞似的秋水眸。
精准的在唇瓣截取一抹浅笑,那缱绻的温柔把深黑的双眸点亮。
“我与温小姐相识不过半月,想不到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叔叔都是奸儒雅,正派雅致不,不应该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哦,我温文儒雅,正派雅致?”
“当,当然了!”她十分认真诚恳的点头,心里对官锦熹的定位就是这样。
“可是……”
温绾心里一慌,急问,“可是什么?”
而他笑的越发好看,预坐直时车子忽然一个急弯。下午出游时的情况在现,只是这一次鉴于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为前提。
温绾直接被甩到车窗,脸紧贴着车窗都快压得变形。
而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的左脸被官锦熹轻吻了下,然后一个急弯后车子又打正。
估摸雷浩开得飞车。
然后两人姿势在变,是温绾的唇带着一股温软的香气从他唇角擦过。
稍纵即逝,绒毛轻扫。
却让两个人登时愣住时心里都被这小火苗给燎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