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持续一会儿,未见他有别的反应,而温绾这边还在通话一时就没计较。
电话附耳说了声抱歉,韩耀当然是连忙客套,可也是个不含蓄的人,话音一转就耿直的提出想要见面的想法。
“我,我知道,忽然提这个很冒昧。但与温小姐的缘分我的确不想错过,兜兜转转在遇到,其实上次见面我没说。能够在见温小姐,我心中欢喜也倍觉幸运。几年前酒店偶遇,我对温小姐就生了掩不住的悸动。我知这话应该当面讲更好但按耐不住躁动的心,还望见谅。”
“倘若温小姐方便,明日苏河雅苑恭候。”
好直接,韩耀真的比她相亲遇见的很多人都要直接,但这种直接会让人很有压力。
不管对方作何感想,噼里啪啦一顿讲。
若遇到个情投意合的水到渠成也是好事,但遇到没有情投意合的,结果就会十分尴尬。而韩耀敢讲出来,只怕也是做好丢脸的决心。
温绾一时没给出回答,她心中在纠结。
想让温信出面给韩耀回答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他们俩相亲,男方表明心迹而她却假手他人还是温信的同学……
正值犹豫不决之际,耳边倏地一阵温热滚烫。
官锦熹身体发软的靠过来,下颔搁在她肩头,贴在耳骨边,“不要去相亲好不好,绾绾。”
他说的轻,很轻很轻。
像一阵夏风拂面而过后就寻不到踪迹。
但温绾的心,却在那一刻漏了半拍。
心里顿觉一阵福至心灵,忍不住轻轻的笑起来,她回,“好,明天下午两点苏河雅苑见一面。”
“……”
他没听错吧?
借酒撒泼没管用,本来犹豫不决的她居然答应去见面?
洛之昂这套路有毒啊!
没把温绾套进来,倒是把自己的媳妇套给别人?
若温绾因此和韩耀确定关系,他一定会亲自替洛之昂选一副棺木择吉日下葬!
宋家。
一到家,醉酒的官锦熹就被雷浩和沈昭送回雅苑休息。
宋老已经等了温绾很久,她当家第一件事就是去跟宋老请安,顺带安慰一下宋老。
时间太晚,宋老只简单问过温绾和黑帝的关系,了解下温时雨来江城的原因就作罢。其实温绾也是有少许迷糊的,她也喝了两杯红酒,不多但觉得人晕乎乎的。
回到阆苑,宋卿也过来见她有些醉意聊了两句就回房。沐浴出来后,芳姨送了橙汁过来看着她喝完后就离开。
今天事情多,原本该觉得累想睡觉,但因为车里官锦熹那迷迷糊糊的一句话到现在心中的悸动还未褪去。
已经夜里11点多,这条旧街道都陷入沉寂。宋家很多人已经休息,除去夜里照明的夜灯差不多就没什么灯光。
拿了件针织衫从屋里出来,在阆苑的凉亭里躺下。
说是个凉亭不如说是个花架,是宋老特意让人给宋卿搭建的,木桩入地三次还有水泥加固很是稳妥。
四周的花很多品种也是名贵,还种了爬藤的月季缠绕着木桩攀藤而上,夜里花香四溢,配着一夜繁星冷月,面前还有池塘,荷华,虫鸣蛙声景致极佳。
温绾就坐在秋千上,身旁放着一盘水果。
倚着秋千仰着头在数星星。
她没去看官锦熹,等她从宋老哪儿回来时雅苑的灯光都熄灭了,兴许是官锦熹醉酒睡着所以为没去打扰。
她一直在想,官锦熹让她不要去相亲这句话的意思。
按照常理来理解,这话除开出自亲人口中是理所当然,倘若自一个单身男人嘴里讲出来多半与吃醋,嫉妒有关。
但出自官锦熹口,她就不敢贸然确认。
今天温时雨来江城她才算是了解,官锦熹的确是因为温时雨的电话才到的江城,也是因为她是温时雨的侄女,不喜麻烦的官锦熹才愿意伸出援手。
所有的出发点只因为她是温时雨的侄女,是官锦熹朋友的一个晚辈。倘若没有别的证据佐证,她绝不敢轻易幻想——
官锦熹,或许也喜欢她。
事情想得脑仁疼,长吁口捡了两个车厘子塞嘴里。
还留有冰箱的凉意,冰到牙齿刺激着神经猛的一个激灵。
“怎么还没睡?”一道酥骨的声音忽然传来。
她一个心慌从秋千跳起来,刚嚼了两口的车里连果肉带籽的咽下。
没好气一回头,是官锦熹。
也是刚沐浴完的模样,穿着白t恤黑色休闲裤,没戴眼镜,头发是洗后随意散乱在眉骨处。
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她还心有余悸,眼中也是埋怨,“锦,锦爷,怎么是你。”
他莞尔间已经踱步过来,停在秋千右半边自然的坐下。
“抱歉,吓到你了。”
轻轻跺了脚她才坐下,有些紧张的轻咳声,“锦爷还没休息。”
“嗯,睡不着。”
“……有心事。”
被吓得擂鼓的心跳还没消停,继而又重新跟吃了炫迈似的继续的捶。
这两句话联想刚才车上那句低语,自然就撩得她心里不安。
“吃的什么?”他问,偏头过来。
“一盘车厘子,锦爷要吃吗?”她不敢看官锦熹,端着果盘展示下,见他没动作遂又放回去,顺势在捡了两颗。
“甜吗。”
“嗯,车厘子已经很熟。”
这言下之意就是不酸。
官锦熹还是没动静,移回目光也看着天幕里的繁星和冷月。这样的气氛下,两人都没交流各自看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