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温绾捏了捏指尖,心里闪过一丝不悦捞过酒瓶斟满豪气的一口。
“小七!”
宋卿去拽她手没拽成。
酒杯搁桌上,她掀起眼帘,抿了两下唇,“今天姥爷生日,我不喜欢听这些东西。温家对我很好,宋家对我也很好。逝者已逝,事情过去十几年能不能都翻篇不要再提起。”
事情过去十几年,宋家对温家的态度真的有所转变。
只是两家长辈这嘴上都是厉害,得理不饶人的,但凡两家人碰在一起势必要在嘴巴上争辩一番才能作罢。
但一争辩就会提到过世的父母,她心里听着也不是滋味。
她一连喝了两杯白酒,辛辣呛人,熏得眼眶薄红。
官锦熹心疼她,递了汤碗过来柔着声,“喝两口汤,缓缓。”
“谢谢。”
桌上一时都变得哑口无言。
樊暮和宋卿对看眼,互相推诿,还是樊暮站起来端着饮料笑盈盈的,“宋爷爷,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远开心和乐。”
樊暮这么一岔,话题就岔开了。
寿宴恢复热闹,频频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说些贺寿的话。一直持续到九点多才算接近尾声。
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宴请了些素日关系还不错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不请自来想要巴结宋家的。
宋老今儿个是真的高兴,给贺寿的晚辈散了不少红包。就是温言寿宴后也得了宋老一个分量不轻的红包。
九点多这客人散得差不多,留下的就是与宋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宽敞的正厅里,围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说话交谈。
宋家晚辈就只有宋山河两个儿子是成婚了的,其余一众小辈,别说成婚就是恋爱都没几个。
长辈交谈,说来说去无非是这些事。
宋老喝了口茶,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了一辈管不了两倍。孩子们的婚事我也只能从旁说上两句,至于结果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
“宋老说的是,说的是。”
放下茶杯时,宋老苍老有劲儿的眼神扫了圈,“谭雪啊,今日怎么没瞧见叶琛啊。难不成还为了小七那件事心里不痛快?”
宋山河没有在娶,所以嫁给宋天明的谭雪就相当于宋家半个女主人了。宋老寿宴,来人多数都是携家眷一同前来,半个女主人的谭雪自然在招呼别家的女眷。
听得宋老这么一问,端着茶杯的手略微一抖。
侧身看过来,笑道,“您多虑了爸爸,叶琛昨儿个吹了一夜空调有些感冒。我让他吃了药在房间休息,浑浑噩噩的也不便出来见客。若是爸爸有什么事,我这就去让他过来。”
宋老点了点头,忽的眉梢一挑,神色不怒自威,“我找他确实有事,你且忙你的,原梦去把叶琛叫来。”
“好的爷爷。”
再跟宾客交谈的宋天明狐疑的眼神飘过来,把看着有些走神的谭雪盯了会儿。
心里下意识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今天这样的日子,以宋老的脾性不会为难小辈。
可这时候宾客散得差不多了宋老忽然问及叶琛,而且被询问后谭雪的脸色也不对劲儿。
是要,发生些什么?
后院戏台。
晚膳后樊暮就嚷嚷着要来看戏,温绾是主人又是闺蜜自然要作陪,除了他们还有别的宾客留恋在戏台这边不愿离开。
红楼台柱子被请来给宋老寿宴单独开台唱戏,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温绾撑着扶手支着颐在看戏,以她现在的心情也看不进去什么,两杯高浓度白酒上了头思绪是浑浑噩噩的,加上餐桌上那些话心里更是不怎么痛快。
今儿她有些替温时雨和温言叫委屈,他们俩都放下两家隔阂来给姥爷贺寿了,可自己两个舅舅还这般得理不饶人。
嗡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显示来了微信。
捞起解锁屏幕,微信来自官锦熹。
【官叔叔】:来假山这边,一个人。
手机锁上捏在掌心,看了圈身旁的人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樊暮看得正高兴,同宋卿有说有笑,侧目笑问,“要不要我陪你,看你有些醉意。”
“不用,我去去就回。”
“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
温绾从戏台下离开,不远处的洛之昂扫了眼脸上浮出笑意。
刚在身旁的官锦熹离开,这会儿温绾就离开。
这俩人肯定暗戳戳的要谈恋爱,作为官锦熹的朋友他自然应该帮衬一二。
于是乎,心思一转盯紧了一侧的温家叔侄。
温绾是有些醉了,从戏台过来脚步都是虚浮的,总觉得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
从戏台到假山这边不算远,走小径5、6分钟左右。
但这一片怪石嶙峋的,白日看着还挺伤心悦目,到了晚上若不是有灯光看着是有几分阴森恐怖的诡异。
官锦熹眼睛毒,挑了个适合约会的位置。
至少到了晚上会来这边的人屈指可数,除非有什么事才可能来这么个地方。
“锦爷,锦爷。”
这边灯光不太亮,温绾又小醉,扶着假山走的很小心。
“这边,小东西。”
官锦熹立在一颗树下,身边立着雷浩两人在说什么。
听见声音他先迎过来牵着温绾带出鹅卵石地儿,刚站定托着她的手往前几步带到怀里。
俯身下来,吻了吻额头,“怎么到了不叫我,摔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