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请了郡主过府一叙,只是……”她笑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彤嫣,满眼的欢喜,又道”瞧郡主生的,可真是绝色佳人,和柔妹和一个模子刻的似的,就是毛嫱西施再世,咱们郡主也未必就比不过她们。”
彤嫣不好意思的笑道:“舅母过誉了,嫣儿尚且年幼,又怎么敢与这些名留青史的绝世美人相比。”她看了一眼赵语,又道:“倒是表姐,姿容秀丽,知书达理,真是让人羡慕。”
赵语没想到彤嫣会夸赞自己,当下也有些害羞,但还是大方的笑道:“表妹才是过谦了,我一见表妹就亲切的很,只是不方便过府拜访,所以才……”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客套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平阳侯夫人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彤嫣与赵语相视一眼,也都笑了起来。
但彤嫣的心里还是在纳闷,为什么不方便拜访呢?为什么这些人提起她娘,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太后与阿爹都问不出来,平阳侯与平阳侯夫人也不一定会说,但赵语呢?她是不是也知道?
等到合适的机会,她一定要问一问才是。
离午膳还有好一阵的时间,雍王与平阳侯正聊得起劲,平阳侯夫人看她们两个小姑娘坐在这里怪无趣的,撵了赵柔带着彤嫣去府里逛着玩玩。
其实彤嫣听阿爹和舅舅聊天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他们正在讲一些最近的公务,讲着讲着还说起了以前带兵打仗的事情。
赵语倒是早就坐不住了,她阿爹天天就与她哥念叨些这个,她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走吧,嫣儿,我们出去玩。”赵语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彤嫣自然不会失去这个私下相处的好机会,与赵语往外去了。
“你在府中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赵语热络的挽着她的手问道。
彤嫣道:“平日里有先生来上课,空闲的时候就练练字,学学琴而已。”她看着赵语反问道:“你呢?”
“我与你也差不多的,不过……”她突然羞涩了起来,吞吞吐吐道:“等明年的这时候,我就要出嫁了,所以现在正跟着我阿娘学学管家,也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了。”
“出嫁?”彤嫣惊讶道,不过转念一想,赵语的年纪也正是该议婚的时候了,更何况赵恒年纪也大了。想到这彤嫣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先等赵恒成了婚,再嫁赵柔吧?
看着彤嫣一时发怔,赵语关切道:“怎么了?”
“啊,我在想,是哪家的公子有这样的福气。”彤嫣笑道。
赵语双颊微红,抿了抿嘴,小声道:“是秦家。“
彤嫣迷惑不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初来乍到不久,不知是哪个秦家?”
赵语惊醒似的啊了一声,解释道:“是留守司正留守秦大人的长子秦付,刚调到京中来做户部都给事中,想来今年年前就要来京了。”
户部都给事中?是薛成才他爹的那个位子?这么说来薛二老爷被贬了,所以才换了秦付?这么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样的位子?
彤嫣忍不住问:“秦公子可是及弱冠了?”
“你怎么知道?”赵语惊讶的瞧着她,“他刚及弱冠呢。”
看来也是一位青年才俊,才弱冠之年就能坐上都给事中的位置,平阳侯眼光还真是不错。
“我哥年纪也不小了,我肯定是要等到看着他成了婚,才能出嫁。”赵语揶揄的瞧着彤嫣,嬉笑着。
虽没挑明,但意思却很清楚了。
彤嫣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语还以为彤嫣面皮薄害羞呢,她愉悦的笑了两声,给彤嫣介绍着平阳侯府的结构。
这些世家的府邸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彤嫣一路心不在焉的听着。
赵语也许是说累了,忽然停了下来,也不说了。
“表姐,你知不知道我娘的事情啊?”彤嫣冷不丁的发问。
赵语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彤嫣看着她怔怔的模样,继续问道:“为什么要避讳我娘与平阳侯府的关系呢?”
这问题问的已经很清楚了。
赵语一时语塞,垂下眼眸避开了彤嫣的眼光。
她是知道的,可是阿娘说,这个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她抬眼看了一下彤嫣,那双清澈的眼眸正直直的望着她。
赵语想了想,彤嫣是姑姑的女儿,告诉她也无妨,况且身为女儿,又怎会不想了解自己亲娘的过去呢?
彤嫣看见赵语的神态就知道自己问对人了,她有些小激动,静静的等待着赵语开口。
她们正站在回廊上,赵语四处看了一下,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院子里说吧,离这很近的。”
她带着彤嫣左拐右拐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彤嫣也顾不上细细看她的庭院了,心里砰砰跳的跟着她进了正房。
赵语神秘兮兮的屏退了服侍的丫鬟们,青天白日的又关死了门,整个屋里就剩了她们两个。
“当年姑母就如你一般,长的非常美丽。”她压低了声音,拉着彤嫣进了内室,坐在床边上。
彤嫣静静的一声不吭,听她娓娓道来。
赵柔自小就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随着她一年一年的长大,如花苞初绽般越发出落得花容月貌,有着惊人的美貌。
上元节那天,十五岁的赵柔带着丫鬟去了街市上赏灯。
圆月皎洁当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