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妹妹一向谦虚,今日家宴确实不错,听闻医学院很得皇上赏识,妹妹真是多才艺。”左盈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朝阿萨兰公主微微欠身,又转向夕沅,轻语,听起来很是温婉。
“多谢公主和盈姐姐夸赞。”夕沅笑着回应,淡笑的模样让人猜不透心思。
“沅妹妹总是忙着,不知何时得空,明日便是小年,不若到了年底,是不是该闲了下来,到府上坐坐。”左盈盈再次开口道。
“多谢盈姐姐,等过些时日不忙一定递上拜帖。”夕沅依旧一脸淡笑。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四位皇爷倒是未多言语,热闹的院落,随着众位的离开,慢慢也静了下来。
“沅儿,劳累整日,好好休息,药山的事不必担心,明日进宫看望太后,我来接你。”萧辰轩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辰轩不必担心,这医学院是我之理想,无论如何,我是断然不会放弃的。”夕沅声调不高,却满是肯定。
“沅儿没事便好,我先回府,明日等我!”
“好。”夕沅瞅了萧辰轩一眼,很是坦然。
见宾客已然全部离开,上官大人叫了夕沅兄妹到南院厅堂。
“沅儿,药山可有事?”上官卓有些担忧,开口道。
今日在宴席上不便多问,但心里却总是提心吊胆,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心有余悸。
“父亲大人请放心,这医学院乃皇上亲赐,就算有人闹事,皇家也不能允许他们放肆。”上官钥华瞅了夕沅一眼,很是斩钉截铁,似对沅儿的安慰。
“让父亲担心了,怕是有人觉得沅儿急功近利。”夕沅低着头,今日之事透着怪异,总觉得会连累父亲。
“沅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为父岂是怕事之人!”上官卓心里有些波动,多少年了,年轻时不曾害怕过,更何况孩子们已经大了。
“这学院既然建了,就要办好,为父以后也会常去,沅儿不用担心。”上官卓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不知是对夕沅的安慰,还是内心的诚然。
“是,父亲。”夕沅声不大,却很镇静。
“你们早些歇息,明日小年,按往年惯例,这年节假也到了。”上官卓吩咐道。
“对了,钥华明日开始就去医学院盯着,多带几个府丁过去,有事随时向为父禀报。”
“是,父亲。”上官钥华瞅了一眼夕沅,回向父亲。
“父亲早些歇息,沅儿先告退。”忙碌了一整日,夕沅这会儿脑子有些晕。
“嗯,去吧。”上官卓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兄妹离开。
上官钥华瞅了一眼夕沅,兄妹二人转身出了南院厅堂。
“沅儿!”上官钥华喊着夕沅,这丫头走得似乎快了点。
“大哥,怎么?”夕沅转过身来。
“无事,大哥就是想叮嘱你一声,莫要担心。”上官钥华眼神灼灼,带着急切。
“多谢大哥关心,今日忙了些,沅儿想早些休息。”夕沅轻声细语,倒是让人听不出任何焦虑来。
“好。”
“是,大哥。”
是夜,夕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思绪飘了老远,不知道这医学院开的是否有意义?
凭着自己的感觉,开了医馆,治病救人,又这般风风火火的请旨开了这学院,是对是错,没有人给自己指引,只凭着一腔热血,也算不得热血,只能是一种激情,鞭策着这具身体,一路前行。
……
“沅儿,快进宫,太后病了。”一早,夕沅刚进南院,上官卓便急急地说道。
闻得声音,夕沅才发现厅堂里,还站着一公公。
昨日萧太后不是好好的,还邀请自己和辰轩今日进宫共度小年呢。
“是,父亲。”来不及多想,夕沅回着父亲,紧跟着出了院子。
上官医府门口,萧辰轩正好乘车而至。
“沅儿,怎么这般着急出府?”萧辰轩下了马车,紧忙问道,约了今日进宫,本想着早些,先陪夕沅去药山看看,这是何故?
“辰轩,你去医馆,帮我把银针取来,我先陪父亲进宫,太后病了。”夕沅依旧轻声细语,只是语速有些快,亦能听出着急来。
“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萧辰轩愣了一下,解下马车缰绳,只身上马,飞奔而去。
夕沅和父亲随传唤公公,紧忙进宫。
进得宫门,门口的侍卫一看公公出示的令牌,赶紧放行。
夕沅跟在后面,总觉得这偌大的宫院,似乎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压抑,难道太后病的很严重?
原本安静的慈仁宫,随着太医们的到来,有些躁动起来。
夕沅和父亲刚进院,便看到平日里熟识的几位太医已在,身后陆续又来了几位。
平日里太后的专用太医,张太医早已侯在一旁,莫不是已经给太后诊过脉,不然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真的严重?
众人心里有些忐忑。
“臣等给太后娘娘请安。”众太医纷纷跪地请安,却不见萧太后回应。
“众位太医先平身,太后老人家现在说不出话来。”桂嬷嬷瞅了一眼榻上的萧太后,见她朝自己眨眼睛,便领会了个中意思,朝跪着的众太医说道。
毕竟是萧太后跟前的贴身嬷嬷,听了吩咐,众人便起了身。
上官卓未多言,瞅了一眼刘太医。
刘太医上前,拿过宫女递来的锦帕,搭在萧太后的脉搏上。
夕沅离得不太远,此刻榻上的萧太后嘴眼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