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银虎军赶到,造路之事不过半日就完成了。
阮仲容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新铺的土路,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一批批物资往城里送来,杨策等人也很忙。
在银虎军的助威下,即便有个别百姓想闹事,也很快被镇压了。
杨策与属官正忙于一一将百姓造册登记领物资,包括家中田地、房屋、余粮、人口等情况。
若有房屋损毁、无处可去者,暂时由官府统一安置。
凡是家中有病患者,不便于出门领物资,可由邻居报备,银虎军亲自将物资送到所需之人手里。
这个做法,避免了一部分百姓的贪欲,为了得到更多的物资,不惜欺瞒官府,或者私吞别人的物资。
正所谓按需分配,百姓满怀期待来领物资,又满心欢喜地往家里去。
而前几天救下来的那些菜人,也由专门的人员,脱去官服,特地送物资给他们。
为什么要脱去官服,这一点阮仲容心里已有猜测。
不过这事还不必着急,等彬州再稳定些,让蛀虫多活两日,也算他仁慈了。
就是不知道阿朗怎么样了?
他这一早上忙的不可开交,处处都有事需要他过目,找他报备,也确实不能怪他忽略了病中的那人。
好在到了午膳时分,顾瑾瑜就派一名小厮来传话,“世子殿下,荀公子醒了。顾大夫怕您担心,特命小的来传信。”
一听这消息,阮仲容就差欢呼出声了!
他脚步也带着雀跃的欢喜,匆忙将一切事物吩咐给玄元、玄参等人,他也顾不上换装一番,就直奔客栈了。
阮仲容也不傻,倒也没有急得一头跑到使馆里。
毕竟来传信的是顾瑾瑜的小厮,那想来阿朗应该和顾瑾瑜他们在一起。
走到客栈门口,还没进门,便见一把冷剑抵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寒公子,这是何意?”
阮仲容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容。
寒昭一看更气了,这个人的脸皮怎么能比王世淮还厚?
难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忘记长脸了吗?那顾家公子怎么就不会这样呢?
王世淮若是知道寒昭在这样的时刻才想起他,怕是要大呼小叫喊着“冤枉”了。
寒昭也不和阮仲容说话,只是带着挑噱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门外雪花纷飞,想来是有些冷了,阮仲容自然地拢了拢袍子,也不着急进去,两人就干站着。
旁边的人都快急死了,这来的可是当朝的世子爷啊,寒昭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灵璃见局面僵了,赶紧去请程寄书出来。
程寄书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
听闻寒昭将阮仲容挡在门外,一着急就咳嗽不止。
直到她走到楼梯口,咳嗽还没停止。
“寒昭……,放下。”
程寄书虚弱的声音,夹带着阵阵咳嗽,从楼梯处传来。
听到来人的声音,阮仲容抬头往楼梯处看去。
那个日思夜想的玉人,如今就这样站在面前了。
这一刻,阮仲容只觉得心跳不止。
明明现在还什么都没说,却抑制不住欢喜的心情。
寒昭看了一眼程寄书,又瞪了一眼阮仲容,这才放下了剑,往旁边走去。
灵璃搀扶着程寄书走过来,阮仲容赶忙上前。
“阿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醒来就好了,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总怕日后没机会了。”
阮仲容激动地拉住程寄书的手,忘情地说起来。
突然被拉手了,程寄书愣了!
没反应过来,就听阮仲容说这样的话。
她现在刚醒来,人还有些混沌,一下子竟不知要挣脱。
倒是阮仲容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这手似乎过于娇小了些?
若不是掌心那些粗糙的老茧提醒他,他还以为自己握的是女子的手。
不过他长这么大,身边也没什么年轻姑娘,有的只有老嬷嬷照顾他起居而已。
只是凭直觉判断,一般的女子,哪会有这么多茧呢!
以前他接触的都是糙汉子,很少与这样的白面书生如此接近过。
或许,像阿朗这样的男子,本来就是如此秀气,不管是脸还是手。
只是这手,似乎过于冰凉了些。
好在阮仲容天生就是小火炉,他的手常年是温温的。
此刻,他只想用自己温度,温暖对面的那个人。
最好,能让那份还没说出口的喜欢,通过掌心交握,传递到阿朗的心上。
旁边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玄参赶到的时候,也惊得下巴要掉了,世子这是生病了吗?
看来,这谣言也不一定全都是编造的。
你看,满城的谣言,如今就这样被坐实了。
众人也都了然了,没想到世子活得这么坦荡,竟能将这份情意直接表露。
只有寒昭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走了程寄书,像母鸡护崽一样,把她护在背后。
别人不了解没关系,但是她知道的,男女授受不亲。
不管怎样,程寄书始终是个女孩子。
顾瑾瑜也看到了,只不过他并不是很意外。
他原本就笃定,这两人大概都有些情愿在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在意对方的生死了。
程寄书被寒昭拉开后,方才回过神来。
这都什么事?她才刚醒来,就在众人面前这么出糗了,真想装作晕倒,跳过这件事。
只是眼前那人眼神太过炙热,程寄书有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