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香猪的体型也就比老鼠大了没两圈,被快二十斤重的团子压得摇摇欲坠,偏偏又挣脱不掉,急的四蹄猛蹬,摇头晃脑的想要把背上的小肉山给甩掉。
徐颖嫌它不听话,干脆腾出一只手,朝着圆滚滚的猪屁股打了一巴掌:“给本郡主老实点!再乱动就把你炖了!”
小猪吃痛,吱吱叫个不停,不屈不挠的就想往笼子里跑,又被徐颖拉着后腿拽出来,如是几次,小香猪已经被摧残的挣扎不动了,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旁边有两位负责喂养小香猪的內侍,不忍直视小香猪的惨状,这小香猪最近刚被十七爷养了些膘,这么折腾又得掉两斤肉不可,到时候他们怎么交代啊!
可对方是郡主,又出了名的骄纵,急的在一边团团转,其中一个还用手提着裤子。
“住手!”
听到苏小酒的喊声,徐颖哆嗦了一下:“干嘛?一惊一乍的?没看人家玩的正高兴呢?”
“哪有你这样的,猪都要被你玩死了!”
春末赶紧上前把允儿抱起来,小团子正玩在兴头上,忽然被抱走,立马张开嘴哇哇大哭,伸出小手朝着香猪抓啊抓。
小香猪终于脱离魔抓,连滚带爬的钻进了笼子,进去后居然还后腿一蹬,自己把门关上了!
“真没劲!”
徐颖踢踢踏踏的走到笼子跟前,小香猪吓得使劲往角落里躲,结果被她抓住带子拽了过来。
把带子解下来扔给內侍,徐颖扭头就走,团子在春末怀里扭来扭去,朝着她的背影啊哦啊哦的喊。
“你又要去哪?”
“还能去哪,瞎转呗!”
徐颖赌气坐在地上:“哎呀一天天的烦死了!”
打定主意不再缠着陆澄以后,她就格外想家,再看皇宫就觉得哪哪都不好。
结果父王传信来,说他还要负责护送东黎使者,来去要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先在皇宫里安心住着,等他回来就接她回家,她心里正憋着火呢。
一副有劲没处使的样子,明显不对劲。
“喂!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徐颖闷着头不说话,苏小酒看一眼春末,道:“你先带着殿下去换下衣服吧,我随后就过来。”
目送春末走远,苏小酒陪徐颖一起坐下,问道:“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是生自己的气,恨自己没出息。”
徐颖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右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胡乱涂鸦,语气很是失落:“我刚才听说,这次东黎帝女过来,可能是有意跟大渊联姻。”
这个苏小酒倒是没听过,不由有些好奇:“且不说消息可靠不可靠,就算联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好像皇上怕人家看不上十七,就想让陆澄娶那宁如意……”
苏小酒不禁诧异,这宁如意虽是东黎国的嫡公主,但听说她的母后在几年前一次宫变中薨了,如今在位的是继后,是以她的身份就有些尴尬。
想到东黎继后也有自己的亲生儿女,这次联姻就有些耐人寻味。
搞不好又是一个宫斗的牺牲品。
而元和帝此举,应该也是看出中间猫腻,知道这场联姻并没有多少含金量,便顺水推舟,指给陆澄。
一来不落东黎脸面,二来还能彰显对勇毅侯府的荣宠,可谓一石二鸟。
而十七作为大渊皇室唯一未娶正妻的王爷,说不定以后还能争取到更有分量的联姻,只娶一个空有名号的公主,未免有些可惜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徐颖眼圈微红,若皇上真有此意,她跟陆澄就当真无缘了。
苏小酒瞧着她可怜的小模样,有些不忍,便劝道:“你也想开一点,这天底下又不止陆澄一人,而且你身为郡主,想要找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你若喜欢长的俊的,待到下次科举放榜时,你就把那探花定下,肯定不比陆澄差!”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里,甚至他的模样在我心里都有些模糊了,可自从见了他,再看别人就总觉得差点什么,他越不理我,我就越想得到他,都快把自己折磨疯了。”
这下苏小酒听明白了。
“你这不是喜欢,只是不甘心而已,真的,你试着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每天给自己找点事做,慢慢就会淡忘了。”
苏小酒说的笃定,她多少也了解了徐颖跟陆澄的相识过程,多半是少女怀春的时候,被一个俊美的男子所救,然后自行脑补了无数唯美画面,再看陆澄就有了滤镜加持。
说到底,她真正喜欢的,可能也只是在她心中想象出来的完美恋人。
“我也想忘啊,可就是忘不了,我也好痛苦!”
“那是因为你太闲,以后没事了别自己胡思乱想,来跟着小酒一起带带娃,做做小点心,读读话本子,喝喝奶茶他不香吗?”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俩姑娘吓了一跳,一起回头去找,却发现自后院的墙头外面伸进来一颗脑袋。
徐颖满头黑线,站起来骂道:“你大白天的趴在墙头上偷听人家说话,还要不要脸了?!”
十七又把住墙头往上窜了窜,让自己的姿势稍微舒服点,道:“没办法,谁让小爷不似小景会飞檐走壁呢,为了偷会佳人,只得如此。”
徐颖见他言语孟浪,羞得满脸通红:“登徒子!这里是后宫,你一个大男人跑来翻墙头,让皇上知道了定不饶你!”
苏小酒也是被他的不走寻常路整无语了:“荣华宫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