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一圈周围的景象,猛然发现,这不就是她们来温泉时路过的云门洞?!
都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家伙竟然用了迂回战术,又带着她回到了温泉村!
她的瓜子都白扔了!
因为庄子里人少,这溶洞平时都没什么人来,任凭萧景他们想破脑袋,也绝不会猜出他胆敢带着她躲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实在狡猾!
男子四处查看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的冲着苏小酒走来,他面上蒙了白色的面巾,只留下两只窟窿看路,头上还有白色兜帽,这要往雪地里一趴,很难分辨出来。
见她不住打量自己,男子忽然灿然一笑:“你想对了,我刚才就藏在温泉对岸的雪地里。”
八格牙路。
她浑身一紧,想要逃跑,身上的力气却没恢复,干脆找块干净的石头坐好,任命道:“好吧,反正我也跑不掉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绑架我到底有何目的了吧?”
“说什么绑架这么难听?”
男子不赞同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忽然将自己的面巾扯下:“小酒,其实我是你舅舅!”
“我呸!我他么还是你舅老爷呢!”
若不是浑身没劲,她一定踹死他丫的,却在看到他脸的瞬间被定住了:“段、段承泽?!”
雾草,这是什么状况?!
他不是跟着宁如意回东黎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对自己说这种疯话?
段承泽本也没打算她会上来就相信,而是直接问道:“你的父亲是不是叫苏世宁,母亲叫段茗嫣?”
苏小酒茫然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穿来时原主记忆里根本就没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上次出宫遇到两个弟弟时,她只想着让弟弟们怎么摆脱那个混账爹的拖累,哪会关心他叫啥。
段承泽以为她还在戒备,急了:“我既然能说出他们名字,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不然你想想,我在东黎,你在大渊,好好的我绑你做什么?”
“可是我真不知道啊!我之前落过水,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
段承泽却并不相信她的说辞,狐疑的看着她道:“那你上次出宫的时候,是怎么找到你弟弟的?”
“啊?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这也太可怕了,他不是最近才来大渊的吗?为什么会知道她半年前的行踪?
段承泽自信一笑:“我既然要找你,肯定要把你所有的事情摸个一清二楚。”
“是吗?那你怎么不知道我之前落水的事?”
“……”
苏小酒撇嘴:“你也说了,你在东黎,我在大渊,离着十万八千里呢,怎么会变成我舅舅?”
这人肯定是知道她跟着宠妃,故意来套近乎,想从自己口中打探什么秘密。
没想到,段承泽却从怀中摸出一幅小像,展开,一名姿容秀丽的少女跃然纸上,衣香鬓影,惟妙惟肖,旁边还写着她的名字,段茗嫣,而画作主人的落款,则是苏世宁。
看着画上美少女熟悉的眉眼,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穿来以后,想到自己这幅身体正是原主的尸体,她几乎没敢仔仔细细照过镜子,但看到画的瞬间,她仍旧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女孩长得跟自己好像!
见她吃惊的表情,段承泽微微一笑:“你跟姐姐长的很像,却少了姐姐大家闺秀的温婉神韵。”
“……谁知道你这幅画是不是为了骗我才故意画的。”
嘴巴虽硬,但她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因为那画像似是被人摩挲过太多次,绢面已经微微泛黄,两侧也尽是不甚明显的毛边,不是单纯做旧就能有的。
她面上细微变化没能逃过段承泽的眼睛,他将画卷小心收起,笑的温和而亲切:“怎么样,这下你该信了吧?”
“那照你这么说,我的母亲是东黎人?那他是怎么跟苏世宁认识的?”
段承泽乃是东黎皇商段从金的小儿子,那段茗嫣岂不就是段从金的闺女?!
放着好好的东黎首富千金不当,怎会巴巴跑来大渊,找了这么个无赖?
听到她对父亲的称呼,段承泽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头:“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吧。”
原来苏世宁年轻时也曾是个文武双全的翩翩俏公子,跟段茗嫣的相识,走的乃是英雄救美的老路子。
只是当年苏世宁年轻狂傲,放荡不羁,未被段从金看好,认为他不过是虚有其表,并没什么真本事,因此极力阻止两人在一起,还迅速为段茗嫣说了门亲事,让她断了念想。
年少总是轻狂,段从金的反对,不仅没让苏世宁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誓要娶得段茗嫣为妻,彼时段茗嫣一颗芳心皆在他身上,见情郎为了自己极力抗争,只觉不能负这相思意,便也绝食相挟。
段从金心疼闺女,不得不做出让步,便松口道,两人想要成婚可以,但苏世宁必须要入赘段家,留在东黎,却遭到苏世宁的强烈反对,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后来不知怎么说动了段茗嫣,两人竟一起从段家逃了出来。
东黎道大渊路途遥远,苏世宁只凭一时热血,为买通段府仆人将身上银子尽数花光,而段茗嫣则认为自己出逃不孝,不该再拿段家一分一毫,也身无分文,两人一路穷困落魄,回到大渊后,却又被现实迎头痛击。
段从金身为东黎皇商,人脉遍布天下,宝贝女儿被苏世宁拐走,当即动用关系,绝了苏世宁在大渊的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