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也没指望莲香真的心服口服,她要的只是震慑住她,以后能少给自己添堵就行了。
从莲香身上下来,苏小酒淡定的甩了甩手腕:“今天就饶你一次,若有下回,老子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拉你一起死!”
“不好,张姑姑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连忙做鸟兽散,若是被张姑姑知道她们竟然厮打起来,只怕所有人都要受罚!
张姑姑老远就听着这边有动静,谁知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铺上老老实实的睡午觉,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纳闷的摇摇头,她刚才分明听着这里有声音啊,难道是年纪大听岔了?
午休完后照例做些洒扫的活,春末心有余悸,有些担心的对苏小酒说:“莲香这个人很是记仇,你把她得罪狠了,就怕她哪天会报复你。”
“她若还敢惹我,我就再揍她一顿,早晚把她打的见我就躲,我倒看看是她的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苏小酒拿鸡毛掸子扫着廊下的灰尘,说的满不在乎。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一次她是没有防备,被你吓住了,大家天天在一起,勺子碰碗沿也是常事,你总不能真把她杀了吧?况且又有张姑姑这一层…”
“唉,要是有什么法子能离她们远点就好了,咱俩去住个双人间多好啊!”
苏小酒无比惆怅。
春末扑哧一笑:“想得倒美,只有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才能两人一间房,咱们可没那种好命!”
苏小酒瞬间来了精神:“你说什么?当上大宫女就能住双人间了?”
“对啊,你看娘娘身边的安心和安然不就是。”
春末无比羡慕的说:“人家不仅住的好,吃的饭食也比咱们好多了,有时候主子娘娘们吃不完,便会赏了她们,所以她们几乎从不去伙房吃饭。”
春末不说还好,这一提到饭食,苏小酒肚子一阵咕咕响。
摸摸瘪下去的肚子,今天她只吃了点馒头菜汤,还跟莲香打了一架,耗费不少体力,此时已经前胸贴后背,饿的胃里一片火辣辣的疼。
顾不上再去考虑双人间的事,只想先把五脏庙祭一祭。
但离着吃饭还有一段时间,苏小酒只能捂着肚子忍着。
“实在不行,你就去伙房里买点吃的垫垫,不然一会饿晕了又是麻烦。”
苏小酒愣住:“买吃的?”
还有这种操作?
春末见她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挥不动了,去端了杯水来递给她:“咱们前几天不是才发了月钱吗?你不会又一分不剩全都让人捎回家了吧?”
苏小酒咕咚咕咚喝着水,茫然的摇头,听这意思,原主真的还有家人?
春末咦了一声:“这次怎么学聪明了?我就说你那混账老爹是个无底洞,放着闺女在宫里受苦,自己却在外面吃香喝辣的,以前让你留个心眼,存点私房钱,你就是不听,生怕两个弟弟在家挨饿,倒是把自己饿的面黄肌瘦。”
苏小酒干笑两声:“这不是现在就想开了吗,这几个月的钱我一个子都没给他们。”
不是故意不给,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就对了!”
春末越说越气,“你那老爹实在过分,不晓得咱们在宫里日子过得艰难,倒是把你当成摇钱树!偏你就死心眼,非说他养活两个弟弟不容易,一领了月钱就原封不动的捎给他,你以后就不给他,自己买点吃的用的它不香吗?!”
苏小酒心里对原主也是无限同情,怪不得小身板这么弱,原来不仅是宫里缺衣少食干活多,还有被亲爹压榨的原因。
“那你倒是说说,咱们拿着钱都能去买什么呀?”
“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馒头糕饼点心糖块,只要你钱够多,想要吃龙肝凤胆都能买来!”
苏小酒听的两眼放光。
她真傻,真的,她只知道宫女不能随意出宫,就算揣着银子也没什么卵用,而且自己一向也不屑阿谀奉承,不用花钱打点什么,是以之前祺嫔生子赏赐红包的时候,她的那一份被莲香抢走都没觉得是个事。
如今简直后悔的拍大腿!
好在她来到这里几个月,从没给原主家里捎过银两,每每领了月钱,都是感慨一下有钱没地花,就留纪念般的收进了枕头下的荷包里。
今天春末一番话,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苏小酒顿时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拉着春末就往伙房跑:“走,今天姐请你吃大餐!”
春末喜滋滋的跟在她后面,不同于苏小酒的节俭,她的月钱早都已经买了头花手帕什么的,手头一点宽裕的银子都没有,中午她也只吃了一块馒头,现下同样饿的胃里发酸。
苏小酒在伙房里挥斥方遒,出来的时候跟春末抱了满满一怀。
春末郁闷的看着怀里的馒头,本以为苏小酒能买什么好吃的,没想到这家伙抠得很,一听鸡蛋都要三十文一个,登时就捂紧了钱袋子,生怕别人打劫一样。
大手一挥只买了二十个最便宜的馒头回来。
“小酒啊,你说你只买馒头就算了,做什么要买二十个那么多?虽然一个馒头只需十文钱,但放坏了不也是浪费吗?”
何况她们也不是天天吃不饱,难道是买回来揣兜里当点心吃?
苏小酒嘿嘿一笑,实在不能怪她小气,要知道她们粗使宫人每个月只有一两银子,换成铜钱不过才八百文,伙房那些土匪将物价定的奇高,一颗鸡蛋三十文,一两猪肉竟要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