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挣扎着坐起身,她真是怕了这对母子。

陆澄本已走出几步,闻言回过头来,发现她不顾病体,虚弱的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单衣,墨色长发在披散着,因躺了几天略显凌乱,衬的她整个人更加苍白娇小:“还有这些,也请陆公子一并带回吧。”

白皙的手指近乎透明,吃力的递过他之前送来的药包,只几句话,便似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轻轻靠在了门板上。

视线自那药包上移:“姑娘这是何意?”

为何一定要如此疏离?

苏小酒不自然的撇开视线:“陆公子别误会,并非奴婢不知好歹,只是今日娘娘过来时,带了不少的草药补品,奴婢实在吃不完。”

原是他想多了,闻言便也不再勉强,笑道:“也罢,姑娘且好好休息吧,那我便先带回去,改日有需要,再给姑娘送来也是一样。”

忽而转身,又道:“还有姑娘托我打听的事,我已安排好了,以后每个月五号……”

“陆公子!”

“嗯?”

“嗯……那个,奴婢正想说,那件事奴婢已经另寻他人,就不麻烦您了,谢谢您的好意。”

这下陆澄察觉出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

“啊?没有啊。”

见她眼神飘忽,陆澄更加笃定心中所想:“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前脚刚让姐姐捎话,这还不到半天,怎么的就变卦了?

“没有!只是奴婢幡然醒悟,您贵人事忙,奴婢不该拿些无关紧要的事耽误您的时间,之前是奴婢思虑不周,厚颜给您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话明显是措辞,但见她满脸疲惫,显然是站的太久,体力不支,不忍继续追问,便道:“那好吧,以后若有别的事,找我也是一样,我宫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草药,苏小酒微微欠身,后退了几步:“陆公子慢走。”

见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接草药的手微微顿了下,又怕她为难,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颔首示意,转身离开了听兰苑。

苏小酒望着那清隽的背影松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忧,这人才回府就往她这跑,传到陆夫人耳中,还指不定又怎么误会呢,看来她得早些离开了。

轻咳几声,身子便有些摇晃,丫头们垂首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扶住,道:“外面风大,苏姑娘还是进屋吧!”

刚才她们就在旁边站着,目睹了全过程,苏小酒有意解释一番,让她们别误会什么,又觉没这个必要,反正她光明磊落,旁人不信,再解释也没用。

“苏姑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能在侯府当差,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看着她似有话要说,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丫头便主动询问。

重新躺回床上,苏小酒准备闭目养神,便道:“没什么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丫头们刚要出去,又听床上喊道:“哎等一下!麻烦两位姐姐,将我的包裹收拾一下吧!”

她来时虽没带多少行李,但前几天上街却买了一大堆。

非久留之地,早早收拾好,到时背上就能走,省的匆匆忙忙落下点什么,又让人疑心。

看着丫头忙里忙外,她忽然想起那天,曾将写着弟弟住址的纸条揣进了怀里,落水后发生这么多事,以至于这几天晕晕乎乎,竟忘了嘱咐丫头们帮她收起来。

忽的坐了起来:“对了,我落水那天换下来的衣服,姐姐们收到哪去了?可曾见过里面有张纸条?”

丫头们面面相觑,似是有些印象,便道:“回苏姑娘,衣服已经洗净收好了,但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化开,糊成了一片,奴婢便扔掉了。”

察觉她面色异样,丫头不禁有些紧张:“都怪奴婢自作主张,还请苏姑娘责罚!”

“啊,无妨无妨,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再次抱着被子躺下,丢了就丢了吧,好在她还记得那间书塾的名字,到时候再去打听也是一样。

她卧床几日,魏娟不放心其他丫头,便亲自照看麟儿。

刚喂完奶,拿着苏小酒之前做的些黑色红色卡片逗弄了一会儿,便听丫头来报,说三少爷来了。

心下疑惑,陆澄自束发后便不太来她这里,最近一次过来,还是她刚生下麟儿时,他过来给麟儿送诞礼。

出了寝室,陆澄正负手站在花厅门口,听到身后动静,回过头来向她见礼:“陆澄见过大嫂。”

魏娟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纸包,认出有几包是在小酒桌上放着的,隐隐猜到他的来意,却并不点破,而是招呼陆澄坐下,又让丫头奉了茶,才开口道:“难得三弟有空,这是来看麟儿了?”

见她目光在纸包上流连,陆澄有些窘迫。

他自苏小酒院子出来便径直来到了大哥的清竹苑,手中的草药还没来得及放回,此时魏娟发问,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了,大嫂就不逗你了,你这会过来,可是为了小酒的事?”

陆澄也不再扭捏,魏娟入侯府时他才十多岁,对这个率性的嫂嫂向来亲厚,只是后来年纪渐长,大哥去了户部,公务繁忙极少归家,为了避嫌,他便很少来清竹苑了。

可心底那份亲切却没变。

“大嫂既然这么问,可是都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救了小酒两次,其余倒是不知了。”

“那就怪了,三日前她落水时,与我说话还好好的,可今天我再去


状态提示:第63章 问--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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