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快别哭了,奴婢在偏殿为您打扫了一间客房,您快去休息休息吧~~”
徐颖抬头,发现是个穿着一身灰色宫装的女子,年纪跟自己差不多,长得五大三粗,正满脸谄媚的看着她。
“你是谁?”
“奴婢名唤莲香,是荣华宫的宫人,愿为郡主驱使。”
徐颖狐疑的看着她:“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替我做事?”
莲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因为奴婢看不惯苏小酒如此猖狂,郡主金枝玉叶,她却敢以下犯上,实在该死!”
徐颖并非完全无脑,这人与苏小酒同为荣华宫的奴婢,不管品级如何,说起来也算同僚,她今日不过第一次来,这宫人看似巴结,实则是在搬弄是非,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她并未如莲香想象中满脸喜色,反而语气生硬冷淡:“我看你是自己与她有私仇吧?想借本郡主之手收拾她?”
“奴婢不敢!”
不想竟被看破,莲香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奴婢只是替郡主不平,绝无半点私心!”
自苏小酒成为大宫女之后,她恨得夜夜磨牙,奈何身份有别,两人几乎再无交集,她心中愤恨无处可法,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不断啃噬。
苏小酒回宫那日,她在院中洒扫,远远听到她们谈话,得知这人竟然将南阳郡主打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窃喜。
既然这贱丫头不知死活,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她若不加以利用,实在太可惜了!
结果今日就听闻南阳郡主要在这里常住,她更是欣喜若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打定主意,先假意示好,取得郡主信任,然后从旁怂恿,让郡主去找苏小酒的麻烦,到时候她就可以作壁上观,亲眼看看那贱丫头从高处重重摔下来!
可是,如今的情景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这个南阳郡主,好像根本就不像传闻中那样好糊弄!
她不说还好,却不知徐颖恼羞成怒,豁然从石阶上站起,一脚将她踢了出去:“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同情本郡主!还不给我滚开?!”
莲香被她当胸一脚,踢得差点缓不过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忙屁滚尿流的走了。
徐颖越想越气,啊一声大叫,朝着盆里的小桂花树撒气,结果就听嘎巴一声,那指头粗的桂花树竟然被她踢断,毫无生气的躺在了地上。
冷汗唰的一下冒出来,赶紧看向四周,还好这会没有人。
她忙蹲下试图将树扶起来,然而那树干折的太干脆,任凭她怎么扶都不肯站起,便赶紧灰溜溜的逃离了现场。
秋蝉叫的人心烦意躁。
她独自游荡到后院,又热又渴又困,想起这些都是那个臭丫头造成的,心中怨气又添了几分。
一路拿着树枝抽抽打打,忽然发现了一片葡萄架。
上面密密麻麻垂下许多嫩绿的葡萄,串串鲜嫩欲滴,成团成簇的挨在一起,煞是喜人。
架下还挂着几只白色的布袋,说是秋千,又不像。
正愁没处歇脚,便走过去试了试,发现那绳子十分粗壮,应该能承得住自己重量,便高兴的爬了进去。
骄阳被藤叶遮住,伴有徐风阵阵,随手摘下一串葡萄吃着,心中郁堵消了不少,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小酒一觉醒来,发现南阳不知所踪,不曾见她出门,不由有些纳闷,这家伙可不是翻墙跑了?
被她吓得?
也不至于啊!
娘娘跟团子也午休起来,没见南阳的影子,问道:“咦?徐颖去哪了?该不会幡然醒悟,自己出宫了吧?”
“守门的内侍从中午到现在没换班,都说没见过她出门。”
“这就怪了,莫不是还在午睡?你去房里看看吧,这个时辰也该起了。”
苏小酒一愣:“什么房间?”
娘娘的语气从理所当然转为无语:“你给安排的房间啊~~~你别不是没给她安排吧?!”
某人挠挠鼻尖:“您也没说给她安排啊,奴婢还以为您是故意要给她个下马威来着~~~莫非您是忘记了?”
美人:“……”
她是真忘了。
顿时急了,一觉闷到现在,人也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春末抱着奶团子在门口转悠:“谁这么缺德,把桂花树给弄折了?”
“先别管树了,赶紧找到徐颖再说吧!”
小小欺负一下就算了,真要在荣华宫把人弄丢了,南阳王非得杀进皇宫不可。
赶紧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分头去找,只要还在荣华宫内,掘地三尺总能把人找到。
是以团子们组队来到的时候,看到满荣华宫正全军出击,在各个犄角旮旯里来回乱翻,且嘴里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南阳郡主。
于是激动的拍手手:“酒酒姐姐,你们是在捉迷藏吗?我们也要加入!”
“姐姐现在好忙,你们先去殿里找张嬷嬷好不好?允儿弟弟也在那里。”
她此时焦头烂额,哪有空带着她们玩?心里把徐颖骂个半死,好好的乱跑个啥?
墨鸿不依,拧着小身子撒娇:“不嘛~~酒酒姐姐带我们一起嘛~~鸿儿也好想玩捉迷藏~~~”
“我也要我也要!我最擅长捉迷藏了!”
墨尧像头小猎豹一样窜了出来,摩拳擦掌的看着墨鸿:“我知道南阳郡主长什么样子,走,我带你去找!”
之前他曾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她,虽然已经很久了,但应该还能认得出。
墨辰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