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驴牙离开的日子,已经有二十天,腌制的辣菘菜都已经可以开封吃了。
果然这辣菘菜味道更是奇特,却非常爽口下饭,尤其是家中女人们,更是赞不绝口。
老钟直冲着闺女竖大拇指,这还是跟钟小荷学的。“闺女,你厉害呀。”
钟小荷笑眯眯道,“嘿嘿,闺女出品,必属佳品。”
这味道她是真没想到这么的超出预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想赚钱的心太执着,怕是真倾注了真心,做出来的味道……跟买的差不多,或者就像有人说的,是带有灵魂的食物。
老钟更是决定大干一场了,自从酸辣萝卜条先尝过之后,他就已经着手在做了。
一来,因为闺女的诉求,她想赚钱,第一次尝试,他必须的尽量满足,不能打击积极性。
二来,东郊那边没事儿干了,果脯停了,收成也完事了,土井前几天也打好了,好几个人闲在那,老钟看着不舒坦。没办法老钟现在是地主老财,见不得底下人不干活还白吃饭。
真要大量做了,不可能叫闺女亲自动手,大冬天的,冰凉瓦块的,手得冻啥样?自然得交给那几个闲人做。
所以两厢一凑,老钟干劲十足。
刘武现在对柳县熟练的很,找地方定制大坛子、小坛子这类事情轻车熟路,回桥南村老家找钟富贵捎话,这就更简单了。
菘菜和萝卜都在老家放着,得让钟富贵找人帮忙拉到县东郊去。
老钟自己忙的是搞推销,目标客户群,就是酱菜铺子、食肆,只是腌菜是个小东西,卖是一定能卖的,就是每处量走的小,怕是要送不少地方,肯定不少跑。
所以,目标范围锁定在本县及周围临县,当然也可能往远处,甚至到营州府。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跑了一下临县,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谁呀?
正是分开月余的陈敏玉。
陈敏玉实在也是没想到,他觉得怕是和这家子前世今生有啥子不知道的缘分,不然他来北方这才多长时间,见他们家就三次了。
“小陈将军,这都到家门口了,走,家去,喝两杯暖暖身子。”
“钟兄,出来实是公务,不能耽搁。”再说,这到柳县还老远着呢,家门口都快开到临县了。
再三邀请不得,老钟实在失望,一脸遗憾道:“小陈将军下回有假一定要来柳县,让老钟招待一回才是,我家小子念叨好多回小陈将军,仰慕的紧,真是可惜。”
“一定、一定。”陈敏玉心想,你那儿子怕还记恨我多吃了鸡,看时候不早,正抱拳,想告辞离去,却听老钟又道:
“小陈将军莫急。”
说完,从车里放着的一堆小坛子中,扒拉出四个来,又不知从哪摸出块粗布来,包成一个小包裹,系好递给陈敏玉。
“这是~”陈敏玉忙做了一个推辞的动作。
“莫要推辞,这是家里新做的两种腌菜,酸辣萝卜条和辣菘菜,只别嫌弃就是。”
陈敏玉闻言,看一眼车上那些小坛子,果然上面都贴着红纸,一种写着“老钟家风味辣萝卜条”,还有一种写着“老钟家辣菘菜”。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几个字,他就有点口舌生涎。
心中惭愧,不过既是腌菜,怕这玩意贵不了,可还是不能伸手接,自己好歹是个小武官,总是收受商人的馈赠,怕是不妥。
老钟感慨道:“北方苦寒,下饭的菜极少,将士们守卫边疆,更是辛苦难熬。你刚自京城而来,恐一时更难适应吧?”
“不怕你笑话,还真是有点,不过没啥,大丈夫流血都不怕,还能怕这点小小磨难。”
“哈哈,小陈将军真英雄也。”老钟一脸的钦佩,“我送腌菜别无他意,只是敬佩小将军品行,不畏艰苦帮咱们守住边疆,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陈敏玉心中微赧。
他嘴上说的硬气,实则确实难熬的紧,不说冰天动地,且说每日几乎不变的伙食,就叫人反胃,要不是偶尔出去狩个猎打个牙祭,怕是更加难熬。
“这,这是你家要卖的东西吧?”
老钟笑道:“刚做出来,还在到处推售,便宜的紧,味道还不错,你回头尝尝。”
便宜的紧?一听这四个字,他就回想起老钟说过他家的果脯“不值啥钱”,可结果,一锭小金子。
可是老钟很坚持啊,
“这,好吧,再推辞,倒显得在下不爽快。”哎,自己就是这个缺点很难改,不懂得拒绝,尤其是吃的,真拿自己没办法。
伸手接过小包裹,好像还有点接习惯的感觉。
老钟哈哈一笑,“就是,咱们可是有着好几次见面的缘分。”
陈敏玉豪爽一笑,“在下只能又不客气了一回。”
老钟笑着摆手,“跟老钟别见外就对了。”
“就此谢过钟兄了,时候不早,在下还得急着赶回去复命,只能就此告辞,改日再登门叨扰。”
“告辞。”老钟也不歪缠,送出东西就成,又留下一份情谊在。
只是老钟万万没想到,他们很快又第四次见面,这次倒是在家里。
跟随他来的还有一位姓甄的军士。
把老钟给激动的,脸上乐开花了,啥活都撂下了,马上就派刘武去本县最好的酒楼,要最好的席面送过来,陈敏玉忙拦住他。
“切莫再忙活,此次来却是有正经事情。”
老钟忙收敛些笑容,一脸认真道:“小陈将军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