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比你外祖母和舅妈还啰嗦,防身的武器,你爹会给我准备,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操心了。”
钟小荷撇撇嘴,他舅要不是个男的,怕是出行都未必比她有经验。她也没继续啰嗦,自家爹经常出门,该注意啥,那都很清楚,肯定要仔细交代过。
到了晚间,杨氏才知道,这个气呀,气够了又开始抹泪,“我说他怎么有时间在这待着,合着这是要偷着跑。”
“肯定不是偷着跑,不然还能带着几件衣服,收拾利索的过来?再说,真偷着来,家里指定早找上来了。”
“一个土里刨食的,非得心比天高,出去不危险呐?再说,干啥不行,非得往北边跑?”
突然,杨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竖起眉毛气怒道:“钟德福,是不是你撺掇的,你去不成,就让我弟去?我弟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老钟这个屈枉,“别瞎烂怀疑好人,你弟自己想赚大钱,别赖我身上。”
“哼,”杨氏看老钟的眼光,充满怀疑。
“真不是,他说的时候我还吓一跳,我还让他别去,干点别的,甚至把咱家的果脯都想让他也跟着做,他不干,非要去,你有啥法。”
“真的?”
“骗你干啥!”老钟又道:“不过,要我说,趁着年轻,出去走走也对。他以后又当不了村长,不想别的法子,只能一辈子圈地里,你弟能认命?你能看着他越过越差?”
杨氏不服气,可也知道这个理,她小弟心眼子活,肯定不甘心安于现状。
“我就怕有个还歹,五蛋还在襁褓里,你说他怎么这么心大呢?”
“行了,他想拼一下,怕也有为了孩子的缘故。看大蛋这么小就下来干活,他怕是不想五蛋以后也这样。”
“哎,那个春山稳妥吗?他堂伯也不管管。”
“春明劝过他,铁了心要出去,出去就出去吧,知道世道艰辛,比整天跟混子们在一起强。”
杨氏滞了一下,气道:“我是担心他吗?我是怕他拖累连山。”
“别这么说,有个伴总好些。别担心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那倒也是。
叹气、眼泪都没用,人家明天就出发了,杨氏只好强忍着难受,点着灯,又为他弟仔细的准备了一遍出门的东西。
……
家里才送走了小舅,外祖家就来人了,是大舅杨青山。
“已经走了?”杨青山一听脸上就不好了,自己来晚了一步,这下回家要被埋怨了。
“可不,一大早走的。”
杨青山一听,眼睛一亮,“说不得还能追上。”提脚就想去追
却被老钟一把拉住,“他是铁了心了,你拉不回来。在家不给他钱他都要去,现如今跟我借了钱,该准备的你姐我俩也尽量给他准备了,你说你能拉的回来?”
“哎,姐夫你可真是,借他钱干啥?没钱他能走?”杨青山埋怨着他姐夫。
老钟一翻白眼,“怪我喽?”我费劲把事的忙前忙后,好没落着,倒是被埋怨了,这还没怎滴呢。
干脆也不再理大舅子,乐去追不追。
杨青山这回倒是不往外走了,看姐夫脸臭臭的,有些讪讪。
姐夫说的也有道理,他弟倔着呢,确实很难拉回,幸好姐姐姐夫给准备了一番,不然更加叫人担心。
“回去没法跟三弟妹交待了。”
“多劝劝,忍个两三个月就回来了,我当年也是偷偷跑出去的,年龄小,也没人准备东西,还不如连山呢,放心吧。”
杨青山叹口气,哪可能放心,只是使不上劲儿罢了。
又细细的问了遍情况,准备的东西,这才放下些心。
……
跟着车队走的杨连山,没想其他的,只有对未来的兴奋和憧憬。等兴奋劲儿过去一些后,才想起钟小荷还交待他打听人的事。
“大驴牙的姐姐,安晶儿、安正。安……不对呀,大驴牙不是叫裴前么?”
“不是亲姐,那肯定是表姐?”
……
四月的天气暖和多了,柳县迎来了新的一任县官。
新县官本应在三月履职,不知因何故,推迟了一个月才到。
衙门口给新官接风洗尘,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新县官陈大人好像突然想起,不经意的问一众新收下,“柳县是否有钟德福此人?”
在坐大多都认识一些,只还没说话,倒是周主簿抢先答道,“听着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旁边的郭典吏眼睛一闪,心下奇怪,钟德福不就是自家的邻居么,年初跟老二还闹点纠纷。他抬头看那县官,三十几岁,派头很足,一口的京话,地道的京城人,不知因何会知道这个人。
“下官知道一个人,名字倒是与之吻合,就是不知是不是您说的那位。”
“哦?说来听听?”陈大人好像还挺感兴趣。
郭典吏忙笑道:“下官邻居正是这个名字。”
县官陈大人笑道:“原来如此,怕就是此人了。”
陈主薄有点尴尬,谁不知道郭典吏家右边临街,他的邻居只能是左邻,也就是自家的右邻。这钟德福竟然住在自家隔壁,难怪听着名字耳熟。
真是有点尬了,这郭典吏果然和自己八字不合,真是讨厌。
“陈大人远在京城,怎得会识得此人?”郭典吏假装随意问道。
其他众人也赶紧支起耳朵。
“呵呵,这个,本官家族做了些小营生,跟这钟德福倒是有些往来,我是不认得,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