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润看到碟子里的蜜钱时,愣了下,随即,眸内划过一丝笑意。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碗壁,这才将药汁一饮而尽。
放下碗的时候,他迟疑了下,从碟子里拈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
瞬间,甜味便将他嘴里的苦味给驱散了。
他其实不喜甜食,却也不怕苦药,但这一刻,蜜饯的甜味,在嘴里化开的感觉,竟让他有丝欣喜,那股甜味,好似一直蔓延到了他心里。
片刻后,他重新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奏折。
这份奏折是地方上上来,请求朝庭派兵增援的一份折子。
刚开始看到这份奏折的时候,他很生气,可这会儿,却冷静了下来,思绪也变得更加清晰。
地方上突然出现暴民,四处烧杀抢掠不说,还与官府作对,甚至烧了官府,这简直是公然在挑衅朝廷,可情节如此严重,朝廷却在这个时候,才收到消息,这很明显是有人蓄意瞒报。
近几年,大凉朝各地都相对太平,甚少有暴民流寇作乱,可眼下,地方上却突然出现了暴民,这件事情,实在蹊跷。
他陷入沉思。
不久后,上官伯彦进了宫,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商议了许久,上官伯彦离开后,谢景润又召见了锦衣卫现任指挥使江州,命他前往地方上调查情况。
事情商议完后,天已经黑了。
待江州离开后,谢景润揉了揉眉心,打算过去玉娴宫。
然而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提着宫灯走来的容卿卿。
他愣了下,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过来了?”
容卿卿抿唇看了他一眼,“我见已经很晚了,你还没有回来,便过来看看。”顿了顿,问道,“政务很忙啊?”
谢景润揽着她的肩头,往回走,“嗯。”也没有瞒她,“地方上突然出现暴民,处理这件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
容卿卿有些惊讶,“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暴民?”
就她所知,除了北边的匈奴蠢蠢欲动外,各地都还算太平,此前也甚少听闻有暴民或流寇作乱的消息,现在乍然听到有暴民,她着实有些吃惊。
谢景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这件事情透着蹊跷,我已派江州前往调查了。”
容卿卿见他已有决策,便没有再多问。
她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声问道:“对了,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谢景润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手在她肩上按了按,“我身体没事。”顿了下,凑到她耳边,“不信,晚上你试试。”
他突然凑近过来,温热的气息,拂在耳朵里,容卿卿感到有些麻痒,下意识地躲了下,可听出来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时,脸一烫,嗔恼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谢景润顺势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襟内,眸中带笑,“我有说什么吗,你想到哪里去了?”
容卿卿吐血,明明是他自己耍流氓的,现在倒显得她思想不纯洁。
她手挣了挣,没挣开,不由有些气恼地说:“你快放开啦……”
谢景润见状,低沉地笑了声,松开她的手,将她直接揽入怀里,“那抱着。”
想到身后还跟着宫人,容卿卿有丝别扭,推了他两下,推不动,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