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追着野猪跑?你那时候多大啊?”
“十二三岁吧,也就几年前,不说野猪了。老虎去年还打杀了一只,还是许大官人听说了杀虎的事迹,才去我们庄子上考校我,我才来了这濠州城。”
“你还打死过老虎?”
“嗯,虎皮还在家里放着呢,等我回去拿来给你看。”李宗嗣把大哥李宗岩帮忙的事情隐匿掉了,我怎么会被老虎挤死呢?不存在的。
李宗嗣竭尽可能的显摆着,仿佛开屏的孔雀。
李宗嗣抿了抿嘴唇,有些羞涩的问道:“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此时两人仿佛熟络了,女子也没有矫情:“却是忘记了,我姓楚,名字叫采薇,叫我采薇就好了。”
“不光我姓楚,这些孩子跟了我之后,都随了我的姓氏,都姓楚了。怎么样,我厉害吧!”楚采薇傲娇的仿佛下了蛋的小母鸡儿。
李宗嗣一想还真是人家厉害,自己能打能杀,到现在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吗?有一个生死兄弟吗?没有,一个都没有。为啥,还不是上辈子留下的毛病,那时候训练累了抱着手机待天黑,连基本的社交都丢掉了。
现在呢?小时候把同乡打怕了。现在有几个熟悉的,还长时间不见一面,见面了还是处理公事,就成了同事关系,而不是朋友。
所以,你不和别人交心,人家能把真心给你?凭啥啊。
“我自愧不如,你厉害。”李宗嗣俯首认输。
这边还在打趣,木门此时敲响了。“我是鹰哥儿,开门吧。”
“咦?回来的这般早,想必是没有找到活计,大丫去开门。”楚采薇吩咐道。
“好嘞。”大丫愉快的回应道,蹦蹦跳跳的去了。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大丫却惊呼一声:“哎呀,这是又跟人打架了?”
“没事,小伤而已。”领头的鹰哥儿和虎哥儿互相搀扶着,身后的几个也是个个带伤,脸庞也是青一块肿一块的。
“怎么了这是?”楚采薇疾步跑了出去:“不是不让你们打架吗?怎么又起了冲突!”嘴上严厉,却一眼看出谁伤的最重,轻伤知道哪里有药材。
重伤的赶紧把伤口露出来让楚采薇诊治:“怎么伤的这般重,打不过不会跑吗?”
楚采薇一看鹰哥儿的腿都黑青了,淤血很重。赶紧去寻相关的药材,由于知道他们常常与人打斗,所以楚采薇采集了不少跌打伤药储备着,此时女娃儿给哥哥们洗涮敷药,倒是有条不紊。
“不是我们与人厮打,而是被人找茬。说我们踩过了盘子,得罪了许府,于是便堵住了我们厮打。”领头的鹰哥儿恨恨的瞪着李宗嗣。
“哎呀,哎呀,想必是我昨日追逐你们,被相识的人看见了,却给你们惹来麻烦,真是我的过失啊!”李宗嗣追悔莫及。你说这事儿闹得。
李宗嗣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和许从义开始去找当地的贼偷询问谁偷了东西,那贼偷找不到,怕得罪了许从义。昨日追逐,肯定是被他们的人瞧见了,来拍许从义的马屁,这才引来祸事。
“追打我们倒是不怕,只是以后那个地方我们都不能去了,没了收入,我们坐吃山空吗?”鹰哥儿的眼睛有点儿红了,这么一大家子都指着他们过活呢。
“大哥哥今日给送来一大包银子,以后能吃饱饭了。”大丫小心翼翼的说道。
“送来多少?”虎哥儿急切的问道。
“五十两。”李宗嗣声音有点儿小。这个祸事惹得不小,没出人命就是万幸了。
“看似不少,可是短时间我们找不到生计了。”虎哥儿声音闷闷的。
李宗嗣也发愁啊,本来寻思着以后若是接了大活儿,便分润一些给他们便是,反正他们自己也能挣点儿。这下好了,把人家财路给断了。
“可怎么办?我怎么养活得了这么多人呢?”李宗嗣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了。缥缈之中的杀父之仇,时至今日的断财之恨,这个报应没玩了吗?
这边着急的团团转,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瓜瓤子,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