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信国公进宫面圣,皇上忽而又记起那红莲屏风来,让人去找,却遍寻不得。皇上震怒,决定彻查此事。不查还好,一查牵连到数十人,最后查到了赵攀宇头上。
这赵攀宇敢贪皇上亲自打造的屏风,想必还贪了许多其他好物,万岁便让薛傲继续查。
薛傲最恨贪污之事,朝中污浊之人也不少,其中以九千岁为最。奈何九千岁暂时动不得,就拿赵攀宇开刀了。左右他也有皇上撑腰,就将赵攀宇起底下狱了。
赵家先前是凭着赵攀宇的恩师余威才步步高升,恩师已去,无人可求。赵家太太就去找九千岁,可你平日里便不肯与九千岁府攀交情,此时来,谁搭理你。因此,九千岁收了她送去的柳初妍,就由着赵攀宇在狱中继续受苦受难,等着死刑甚至抄家。
柳初妍想起九千岁,心头愤恨,呼吸急促,眼神怨毒。
薛傲忽而转眼看去,顿时心惊肉跳,后退一步。对了,这是那韩家的表小姐,尽管他们见过两面,且非常不客气,可也不该用这眼神看他。难不成,她喜欢这屏风,就因为这屏风恨上了他?竟还是个贪婪的女人,真真是越发令人看不起了。
柳初妍呆愣半晌,猛地被韩淑静撞了一下手肘,才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薛傲看,而他也正嫌恶地瞅着她。
韩若愚不知他们二人为何如此,眼下也不便过问,只腆着脸凑上前:“薛大人,这屏风,你便带走呈给皇上。我也随你一同进宫面圣,跟皇上好好解释了。否则我平白背了黑锅,就真冤枉透顶了。”
“武康伯既要入宫,便与我同去。只是你这表侄女儿,似乎舍不得?”薛傲横眼看柳初妍。
柳初妍“啊”一声,惊觉自己因为太过紧张,手上一直扒着屏风忘了放开,看在薛傲眼里,她就成了这肤浅样儿。
韩淑静见过的世面到底比柳初妍广些,挡到她前头:“左都御史误会了,表妹她只是被吓着了,毕竟平日里不能得见陌生男子。不料,左都御史会突然闯进来,还说了赵大人贪污之事。她听得懵了,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还请左都御史见谅。”
薛傲方适才实在是急着了,生怕武康伯将屏风转移才未顾忌这是何地,直直闯了进来。此时,他左右瞄了两眼,这可是女子闺房,他真真是不知耻。他才还怪责柳初妍,这会儿子却被韩淑静骂道不知礼数,虽说她话说得隐晦,他还是臊着了,面上赧红。
柳初妍瞧他脸红,心想这人也不是没救了,还知道不好意思。但是闯都闯了,尴尬又有何用。况且,以他的脾性,定不能拉下脸来道歉的。
果然,薛傲哼哼两声,一拂袖便出去了,吩咐人来抬红莲花屏,自己则脚下生风,逃也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