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他到底有没有非礼的行为呢?”宋慈问。
“当然有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我推开姐姐房门的时候,他正抓着我姐姐的胳膊,我姐姐也在挣扎着。”倪淑儿一想起之前的事情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为何还要为他辩护呢?”宋慈问。
“他做了那样的事情,确实是咎由自取,但他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能怪在他的头上。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自己还是了解他的,他并不是个贪财之人,我觉得偷走宝物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倪淑儿说。
“可是你对那薛至衷如此了解,却还是没想到他会是淫贼!人是会变的,他之前不贪财,并不代表他落魄了之后也不贪财。也许是他本来心中就有恶念,落魄之后更是生了歹心,所以才会做出刺伤你姐姐的事情来!”禇瑛似乎对倪淑儿的话十分不满,于是突然说道。
“他会刺伤我姐姐,我对此也十分吃惊,但是他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大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翻墙进入我家,还在不知不觉中偷走那件放在堂屋里的宝物呢?”倪淑儿反问道。
“可我听说那薛至衷平时经常做工,只怕他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淑儿姑娘,你未免有些太袒护他了吧?”禇瑛又说。
听到禇瑛说自己袒护薛至衷,倪淑儿明显十分生气。
“你见过那个人吗?如果没有,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你凭什么说我在袒护他?”倪淑儿说道。
禇瑛似乎还想说什么,宋慈却伸手阻止了她,这时陈恒赶快走过来把禇瑛拉到了后面去,让她不要说话。
“淑儿姑娘,如果不是薛至衷,那你觉得偷走金器的人会是谁呢?”宋慈问。
“这……我也不知道。”倪淑儿说。
“会不会是你们倪家自己的人呢?”
“绝对不可能!当时东西丢了之后,我们马上就搜过所有仆人的房间,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除了仆人之外呢?会不会有人偷偷地拿走了那件金器?”
倪淑儿立刻明白了宋慈的意思,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不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那件金器也并不值很多钱,只是父亲把它当作传家之宝,所以才格外珍惜,我们不可能会去偷拿这样一件东西!既然那个被抓起来的柴屠夫能够在夜里翻墙进来偷盗,那么有这样身手的人肯定不只他一人,所以我觉得肯定还是外人偷走了那宝物。”
“其实我现在也觉得并不是薛至衷偷走了金器,但他今天突然袭击你姐姐,这一点让我十分诧异!”宋慈又说道。
“我听说这件事情后也感到十分奇怪。”
“噢?你为什么会觉得奇怪?”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可能会拿着刀刺伤我姐姐呢?”倪淑儿说。
“可这是你姐姐亲眼所见的,难道也会有错?”宋慈问。
“我姐姐最近有些神情恍惚,我感觉她似乎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想曾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心里对薛至衷肯定怀有恨意,也许在惊慌之中她把别人看成了薛至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宋慈想了一会儿说道:“好,本官会考虑你所说的可能,你先回去吧,如果对于本案有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赶快告知官府。”
“多谢大人,我一定会的。”倪淑儿说完便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之后,宋慈严肃地说道:“以后要记住,调查刑案,切不可先在心中对嫌疑之人有所好恶,否则必然会有所偏颇!”
禇瑛明白宋慈是在责怪自己刚才的言行,于是赶快走过来说道:“是,大人,我知道了。”
“你们觉得倪淑儿所说的,是否都是真话?”宋慈问。
“我觉得这淑儿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但她的话应该都是实话!”陈恒说。
“我还是觉得她把人看得太简单了。”禇瑛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之前在临安时候的往事。
“有些人复杂,而有些人也确实十分简单,不能一概而论。”宋慈说。
“可是人心隔肚皮,那薛至衷做出那样的事情,很明显她并不了解此人,却还如此袒护他,我觉得这倪淑儿似乎并没有断了和薛至衷之间的旧情!”禇瑛似乎还是对倪淑儿十分不满。
“那你是觉得这倪淑儿的话不可信?”宋慈问。
“她连自己姐姐亲眼所见的事情都不相信,我觉得她实在是太固执了,所以她的话至少不可全信!”禇瑛说。
这时,一个捕快突然跑了过来。
“大人,洪大人找到了薛至衷的踪迹!”捕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