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倪家人本来就都是受害者,怎么到现在我反倒成了坏人了?”倪敏儿说道。
宋慈从身上拿出了从薛至衷所住的那个倪家废弃老宅中找到的那封信,然后把纸张展开,让洪承风等人看上面的字迹。
“宋大人,这是什么?”洪承风问。
“这是在薛至衷的那个住处找到的,那里其实是倪家过去在城外的宅第,我刚才已经问过管家了,确实就在那个地方。”宋慈说着又看向了倪敏儿,“这应该是较早的时候你写给薛至衷的一封信,目的是让他不要到城里来,否则他向倪淑儿说明了真实的情况,或者他被官府找到,那么你之后的计划就会难以实行了!”
“真实的情况?宋大人,您是指什么事情?”洪承风问。
“我说的是薛至衷非礼之事,恐怕也是倪敏儿一手策划的!”宋慈说。
“大人,您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不是他非礼我,而是我非礼他不成?”倪敏儿生气地说。
“你说当晚他是闯入了你的房间,可那个时候已经比较晚了,你应该已经拴上了门才对,那他又如何能推门闯入?你必定是找了个理由要求助于他,比如让他给你解释你正在读的诗书,他拗不过你,便想着过去给你解释一下便赶快回来,可没想到你早已经布好了陷阱。你注意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一听到你妹妹走过来的声音,你便立刻撕破自己的衣服,然后衣衫不整地扑到薛至衷的身上。那薛至衷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就赶快扶住你,而这时你妹妹倪淑儿正好推门走进来,看到了你想让她看到的一幕!”宋慈说。
“这真是笑话!本来是我受欺负,怎么到大人你的嘴里却变成了我欺负别人?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能算得这么准?我怎么会知道我妹妹什么时候会过来?”倪敏儿说。
“没错,你妹妹那个时候本来应该已经睡下了才对,不过我之前问过倪淑儿,她告诉我那天是你让她那个时候过去的,说有事情要告诉她,所以她才没有睡下,这就是你料定她会来的原因。”
宋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薛至衷被倪员外从家里赶出去之后,你一定对他说过是倪淑儿要求解除婚约的,并骗他说你会去向父亲和妹妹说明情况,并且告诉他要等待一段时间,等倪员外和倪淑儿都消了气,你就去劝说他们。可倪淑儿曾经告诉过我,非礼之事发生之后她只顾着悲伤,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可当晚那件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那是谁去告诉了倪员外呢?又是谁要求倪员外一定要解除婚约的呢?”
宋慈又拿起了那封信,然后继续说道:“薛至衷能住在那个地方,恐怕也是你告诉他的。我之前便觉得一定有人给那薛至衷通风报信,可我原本以为那个和薛至衷有联系的人应该是淑儿姑娘,却没想到会是你!”
“哼!怎么就能证明这信是我写的,说不定是那薛至衷自己编造的!”倪敏儿不屑地说。
这时,宋慈又从身上取出了一张纸,然后让陈恒和林捕头把那两张写有字迹的纸拿过来并排放在一起。
“这张纸是我从薛至衷的《易官义》中找到的,上面写有他的字迹。”宋慈说着又指向了陈恒和林捕头手里拿着的纸,“而他们手里拿着的,陈恒的这张是在倪敏儿房中搜到的,上面写有她所抄写的诗词,林捕头的这张则是从倪淑儿房中搜到的写有她字迹的纸张,你们看一看,再和这封信上的字迹对比一下,便知道这信到底是谁写的了!”
洪承风和禇瑛等人都赶快走过来看那些纸张上的字迹,经过对比,那封信上的字迹果然和倪敏儿的笔迹十分相似。
“而且还有一个名叫李巧足的证人,也可以来作证!”宋慈又说。
洪承风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纸张上移开,然后慢慢地移向了倪敏儿,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却还是感觉越来越模糊了。
宋慈愤怒地看着倪敏儿,问道:“我问你,倪淑儿死的时候身上所穿的蓝色褙子本来是你的,可为什么会穿上她的身上?”
“夜里寒冷,我怕妹妹会着凉,所以才把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难道我的好心也有错?”倪敏儿反问道。
“哼!好心?我看你是故意为之吧!你想让别人误以为凶手是把倪淑儿当成是你而杀死的,这样大家都会以为你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因而就绝对不会怀疑到你!”宋慈说。
“你胡说!我几次三番差点被凶手杀害,我怎么反倒成了凶手了?”倪敏儿紧张地说。
“你早就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了,之前薛至衷被赶走的时候,倪世有去送他,你便趁着这个机会潜入了他的房间,偷走了之后用来杀死倪淑儿的那把匕首,目的是想要嫁祸给他们。之后你便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你之所以要求不在家里面住,而要让洪县尉把你送到瑛子那里,这是要找到这个机会。昨天夜里洪县尉送你回到家之后,你便换了衣服,然后看洪县尉已经走远,你便迅速躲到了一条从集市到倪家的小路旁边。那条路平时没什么人会走,而且你们姐妹俩之前一定经常从这条路来往家和集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