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世有看着地上死去的鸡,惊得目瞪口呆,瘫坐到了地上。
宋慈对他说道:“你曾经多次有过寻死的念头,如今情绪又不稳定,如果你中毒而死,大家也只会以为你是自己想不开而服毒自尽了。”
他又看了看周围捕快们手里拿着的东西,似乎对他们所搜到的东西并不满意。
“屋里面已经搜遍了吗?”宋慈问陈恒。
“大人,每个角落都已经搜遍了。”陈恒说。
宋慈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倪家的管家叫到了跟前。
“这院子里可有废弃的枯井之类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宋慈问。
“枯井?”管家想了一会儿,“还确实有,就在那棵柳树的后面。”
于是捕快们便在院子里的柳树后面找到了那口井,宋慈让捕快移开了盖在井口的木板,然后向井中看去,只见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让一名捕快绑着绳子下去查看,过了一会儿,下面传来了喊声。
“大人,这底下果然有东西!”下到井中的捕快喊道。
“你抱着东西,我们把你拉上来!”陈恒冲下面喊道。
捕快们一齐使劲儿,把下到井底的那个捕快拉了上来,只见他抱着一个红色的箱子,箱子被用绳子缠绕着绑得结结实实,绳结处连着一个钩子,而钩子的另一端则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应该是趁夜里没有人的时候,悄悄用绳子放下去的。”宋慈说。
他让捕快把绑着箱子的绳子割开,只见这红色的箱子上有着柳叶状的花纹。陈恒将箱子打开,又把箱子里面的口袋解开,众人纷纷向箱子里面看去,赫然发现里面竟然就是倪员外丢失的那件传家之宝。
宋慈怒视着倪敏儿说道:“那天晚上你发现了偷东西的柴屠夫,于是便想到也悄悄地将这倪员外的传家之宝拿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倪敏儿此时已经满头是汗了,头发也开始散乱了起来,但她依然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住在这院中,怎么就认定是我藏的东西?”
“你还想狡辩?这红色箱子上的柳叶状花纹,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见过你有这口箱子的人应该会不少吧!”
此时几个丫鬟看到了箱子上的柳叶花纹,也都吃惊地看向了倪敏儿。
“我观倪员外的死状,乃是急火攻心而死,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倪淑儿的死讯,我之前专门叮嘱过,到底是谁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还有这金器,就像你之前说过的,这金器其实也并不值很多钱,那你为什么要偷走你爹的这件心爱之物?”宋慈问。
倪敏儿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宋慈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杀害了自己的妹妹,又让人捎信儿给薛至衷,然后借助洪县尉的手除掉了这个心腹之患,现在倪员外也死了,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敏儿,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倪敏儿,但倪敏儿却并没有回答。洪承风听了宋慈的话后感觉眩晕了起来,似乎有些站立不稳,赶快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宋慈看倪敏儿不说话,便又说道:“难道就只是为了钱吗?你就全然不顾亲情?”
倪敏儿突然披头散发地狂笑起来,面目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为什么?是啊!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那个贱人漂亮?为什么那蠢货会喜欢那个贱人,却不喜欢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那个贱人比我强?为什么?这个家里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为什么他们要来抢我的东西?”倪敏儿咆哮道。
她转身冲着倪世有,似乎想要朝他扑过去,这时陈恒和林捕头赶快跑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制服。倪敏儿依然挣扎着,似乎不愿意放弃自己差一点就能拥有的一切。
“敏儿,难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洪承风突然问道。
洪承风的声音让倪敏儿停止了挣扎,她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然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是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你。”
倪敏儿说话时,一滴眼泪流过了她的脸颊。
洪承风看着倪敏儿被送进了汀州衙门的监牢,然后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宋慈,内心充满了羞愧。
“大人,那薛至衷……我……”洪承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洪县尉,对于这件事情,你只是被人利用了,不要太过自责。至于没能早点看穿她,你我都有过错。”宋慈说。
“宋大人,只怕我的能力并不适合做官,请允许我……”
“洪县尉,你的能力没有问题,而且你对公事尽心尽力,你会是一个好官。就让这件事情成为你的一个警示吧。你还是太年轻了,以后做事要慎重而行,不要再被儿女情长蒙蔽了双眼。”
“多谢大人指点迷津!”
几天之后,宋慈正在二堂办公,这时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宋慈一看信封,发现竟是好友刘克庄写给自己的信,于是他赶快打开信封,仔细看里面的信件。
信里面的内容让宋慈震惊不已,进而气愤异常,原来宋慈和刘克庄在太学时候的老师真德秀由于反对史弥远而被罢了官。他为老师感觉惋惜,一想到大宋又少了一位股肱之臣,宋慈便痛心不已。
这时,禇瑛和陈恒走进了二堂。因为之前的那个案子,这段时间宋慈一直都很不高兴,看着宋慈此刻失落的样子,禇瑛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