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对此案有什么看法?”宋慈转向刘秀成和伍崇智问道。
“既然死者是被这短剑所杀,那不如就从这短剑入手来查。”伍崇智说。
“既然凶手肯定在这钟家宅院之内,那不如将这宅院整个搜查一遍!”刘秀成说。
宋慈似乎有些失望,他让人把之前验尸的仵作叫过来,然后问道:“钟员外的死因是什么?”
听到宋慈所问的话,苏清章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觉得死者的死因应该已经十分明显了,不知道宋慈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伍崇智和刘秀成此时也轻蔑地看了宋慈一眼,然后又都向苏清章投去了埋怨的眼神,认为知军大人实在是太高看这个宋慈了。
“回禀通判大人,死者的死因显而易见,是被刺而死。”年长一些的仵作说道。
听了仵作的话,刘秀成和伍崇智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
宋慈叹了口气,然后盯着那两个仵作说道:“验尸的结论乃破案之关键!如果验得不清楚甚至于出现错误,那么之后断案就会非常困难,甚至于会造成冤案!”
听到宋慈责怪仵作的话,苏清章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宋通判,你是说仵作检验得不准确?”
“宋大人,死者腹部中刀,一目了然,断不会有错。”伍崇智赶快说道。
“是啊!死者脸上和脖子上有伤,手指甲也有破损,应该是在死前与凶手进行了搏斗。”刘秀成说道。
宋慈看了看门外钟家的人,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疑问,而是对苏清章说道:“苏大人,可曾搜查过死者的房间了?”
“还没有,我想等你看过了之后再搜查。”苏清章说道。
“多谢大人,那现在就开始搜查吧。”宋慈说。
于是苏清章便命令衙役们进来搜查死者钟员外的房间。衙役们进到房间里面之前,宋慈便带着禇瑛走到了外面,然后把陈恒叫到了旁边墙角没人的地方,对他耳语了一番,之后陈恒就带着通判廓舍来的那些差役去了钟家的厨房。
在衙役们搜查房间的过程中,宋慈发现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都各自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且看起来都十分紧张,于是便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就是钟文轩吧?”宋慈看着那年轻公子问道。
“正是在下。”钟文轩说着赶快向宋慈行礼。
“昨夜你在何处?”宋慈又问。
“我?……我当然是在自己的房中。”钟文轩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昨夜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我住在东边的院子,和我爹这个院子有墙壁阻隔,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是钟员外的长子,你爹还有其他的子女?”
“是的,我爹还有一个小儿子,名叫钟蠡。”
宋慈问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了张明堂。张明堂听到钟文轩说起了钟员外的小儿子钟蠡,立刻抬头看了钟文轩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恨。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又迅速低下了头去,但宋慈还是注意到了他不寻常的表现。
“你一定就是这里的管家了。”宋慈说。
“回禀大人,小的正是管家张明堂。”张明堂说。
“你是什么时候到钟家来的?”宋慈又问。
“四年零五十一天了。”张明堂说。
听到张明堂的回答,宋慈愣了片刻,然后又问道:“那你当这钟府的管家有多少年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
宋慈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昨夜你在府中吗?”
“回禀大人,我只有钟家这一个住处,昨夜我当然在府中。”张明堂说着又抬头看了钟文轩一眼。
宋慈听出张明堂是话里有话,于是他也看了看旁边的钟文轩,发现他此时似乎十分地焦躁。
“那么昨夜你是睡在自己的房间了?”宋慈又盯着张明堂问道。
“这……当然,我昨夜当然是睡在自己的房间。”张明堂说。
宋慈注意到了张明堂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他稍微想了片刻,然后又问道:“那么,你可曾听到了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的住处在东南边仆人的院子里,无法直接到达老爷的院子,所以一般是很难听到这里的动静的。”
“你可知道钟员外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据我所知,老爷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都是和气生财,生意上有竞争也难免与对手磕磕绊绊,但都是一些小矛盾,现在他们与老爷都是朋友了,谈不上有什么仇人。”
宋慈点了点头,带着禇瑛走到了另一侧墙角没人的地方,然后对她耳语了一番。之后禇瑛便把箱子交给一名差役保管,然后就去了钟家仆人们所住的院子。禇瑛刚走不久,陈恒便带着人回来了,他对宋慈摇了摇头,宋慈看到后立刻皱起了眉头,低头思考了起来。
这时,衙役们也搜查完了钟员外的房间,里面值钱的东西倒是不少,但许多金器原本都在箱子里面锁着,似乎都是一些旧物,已经放了很久了,并没有什么对破案有价值的东西。
宋慈又走到了钟文轩的身边,盯着他问道:“你说这样的短剑至少有三把,那你的那把短剑现在何处?”
“我……我把它送给别人了。”钟文轩吞吞吐吐地说。
“送给了别人?你送给了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