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根据钟员外的死状,那么你这样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不过我刚才仔细地想过了,凶手应该只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伙人而已。”宋慈说。
听到宋慈的话,禇瑛和陈恒都向他凑近了一些,想要听他的解释。
“你们想一想,如果确实是他们想要杀死钟员外的话,那么他们的作案动机会是什么。”宋慈问。
“肯定是为了钱!”陈恒说。
“拿了钱之后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禇瑛说。
“邬氏和钟文轩应该都将对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那么自己冒险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至亲和庇护人,然后和敌人平分家产,他们会这么做吗?”宋慈说。
“确实是很奇怪,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陈恒说。
“除非是有人想出了一个毒计,能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钟员外和对方一同除掉!”禇瑛说。
宋慈点了点头又说道:“死者的真正死因是被毒死的,如果是其中的一方下毒,而另一方来行刺的话,那么行刺的一方来的时候,死者应该已经毒发了,那想要行刺的人就完全没有必要再补上这一刀了,所以想要杀人的只可能是其中的一方!”
“之所以要刺这一刀,完全是为了嫁祸他人!”禇瑛说。
“那这样的话,钟文轩的嫌疑就更大了!”陈恒说。
“先不要下这样的定论,不然在思考的时候就免不了会偏颇!”宋慈皱着眉头说道。
禇瑛和陈恒听了宋慈的话,都点了点头。
走出房间之后,宋慈又对陈恒说道:“文昌,你带上六个人,这几天就委屈一下,晚上就住在钟家这个院子里,不要离邬氏的院子太远,一则为了保护邬氏母子的安全,以防果真有人来谋害她们,二则盯着他们,看看会不会发现什么。”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盯紧的!”陈恒说。
“别忘了也要注意一下那个张明堂。”宋慈又说。
“我明白!”陈恒说。
宋慈带着禇瑛等人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把门房独自带到角落里,似乎又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才走出了大门。离开前,宋慈又回头看了看钟家那气派的宅院,然后叹息了一声。
“瑛子,你到街上去调查城中所有卖糕饼的店铺,看看这两天买过糕饼的人都有哪些,回来我们查一查其中有没有和钟家有关系的人。”宋慈说道。
“是!”禇瑛说完便离开了队伍。
宋慈他们离开后,陈恒便带着那六名差役弄来了一些草垫子,在这死了人的院子里安顿好,准备夜里就睡在这里。陈恒选在了离西边圆门口不远的地方,以便可以看到邬春萍的屋子,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他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陈恒有些无聊,于是便先在钟家的宅院里面走了一遍,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之前带人搜查的时候,他都没有细看,此时他才感觉到了钟家的气派。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大门口,于是他走出去转身看着钟家的大门。刚开始还觉得这大门特别地有气势,但稍一细看,陈恒却觉得这大门的构造似乎让人感觉到了一股颓势。
这时,王槐推着车正好从这里路过,车上放着一些他打把式卖艺的道具。
“陈兄,你怎么在这里?”王槐看到陈恒之后笑着说道。
“王兄,怎么?你又开始干活了?”陈恒也笑着说道。
“是啊!我又开张了!走!跟我喝两杯去!”王槐说着就走了过来,要拉陈恒去喝酒。
“哦,不了!不了!下次闲的时候再说吧。”陈恒想起了自己昨天的窘态,于是立刻拒绝。
“看来陈兄今天是有公干啊!”王槐说。
“没错。”
王槐突然敛起了笑容问道:“陈兄,我听说这钟府发生了命案?”
“是啊!钟员外死了,现在应该已经尽人皆知了吧!”陈恒说。
“我听说是钟员外的那个小老婆谋害了亲夫,这是不是真的?”王槐凑到陈恒跟前问道。
陈恒吃惊地问道:“这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倒是钟员外的儿子钟文轩被抓起来了!”
“他被抓起来了?他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因为他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人!”
“他有嫌疑?他会有什么嫌疑啊?”
“这个王兄你就别问了,等这案子了了,我去请你喝酒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那好,那咱们就改日再会!”王槐说完便推着车离开了。
宋慈回到通判廓舍之后,把收集到的证物先放好,然后把两把短剑并排放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特别是那纯金的剑柄,然后把那把有剑鞘的短剑拔出来,又仔细对比着里面的剑刃。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通判廓舍的院子里传来了争吵声,于是赶快出门去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闯了进来,门口的守卫和几个差役都赶快过来把她围在了中间,但他们却都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女子,没有一个人上前把她赶出去。
宋慈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发现她大概十六七岁,长得艳如桃李,却有一种忧郁之气。宋慈笑了笑,心想怪不得这些差役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他明白这女子肯定和钟文轩有关,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紫萱,钟公子为什么会被抓起来?”那女子焦急地问。
“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的?”宋慈又问。
“我去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