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杀害王凤山的凶手,就在你们这些觊觎他那件青瓷的人中间喽!”
“啊?我、我可没这么说,反正我是清白的!”
禇瑛笑了笑说道:“刚才陈典吏来搜查,是不是什么也没有搜到呀?”
“那、那是当然了!我这店里的东西都是真品,从来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刘长硕说出这句话后赶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禇瑛看着他又笑了笑说道:“刘掌柜,你要是知道什么有关案子的事情,一定要赶快告诉官府,不然要是等官府查出来,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禇瑛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一定一定,您放心,我绝不会隐瞒!”刘长硕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他看着禇瑛的背影,一边平稳着自己的心神,一边在心里快速地思考着。
“难不成她看出来了?或者是官府已经知道了我背地里所做的那件事情?”想到这里,刘长硕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陈恒将仇同军带到通判廓舍,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怀疑之后,宋慈便立刻带着仇同军来到了衙门设在外面的停尸房。仇同军以为宋慈是要把他当成杀人犯关到牢里面去,所以一路上他都怕得要死,甚至于他的裤裆都是湿漉漉的。
宋慈走到新抬进来的那两个尸体跟前,让仵作把他们身上的白布掀开,然后让仇同军过来看。仇同军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当他看到那两个死人的时候,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两个人你可认得。”宋慈问。
“认……认得。”仇同军吞吞吐吐地说。
“那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跟随王掌柜去送货的两个伙计?”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宋慈指着那个身穿蓝袄,只有脑后有伤的死者问道。
“他叫唐小牛,另一个叫李觉。”仇同军说。
宋慈点了点头,然后和两个差役将仇同军带到停尸房外面。仇同军以为宋慈是要将他押走砍头,于是出来之后他便赶快跪下喊道:“大人,我冤枉啊!我虽然赌点儿小钱,但平时都安分守己,从来不敢做坏事的!”
宋慈笑了笑问道:“你平时和王凤山的关系如何?”
“我很早就跟着东家了,和东家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好,但一向不差,要不东家也不会一直留着我呀!”仇同军急忙答道。
“本官听说这王记瓷器店不只王凤山一个掌柜?”宋慈又问。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这个店是老掌柜开的,也就是东家王掌柜的父亲,所以才叫王记瓷器店。听说冯掌柜很早就跟着老掌柜的,之后就做了店里的账房,他有些经验,刚开始店里面人手不够的时候,他出了不少的力,而且他做事一向仔细,王掌柜外出的时候,都是他在操持,所以东家就让他干脆当了掌柜。”仇同军解释说。
宋慈点了点头,又问道:“王凤山这次去往泰宁县,出发之前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你觉得店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或者说谁比较可疑,与平时看起来十分不同?”
仇同军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回禀大人,我觉得有两个人挺奇怪的!”
“哪两个人?”宋慈问。
“王三郎和唐小牛?”
“这王三郎如何可疑?”
“他是现在店里面还剩下的另一个伙计,这家伙经常干活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特别是东家出去的这段时间,他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了,冯掌柜要追究这件事情,最后是夫人出来替他解了围,说是她让王三郎去帮忙了,冯掌柜这才没有再追究。”
宋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问道:“那唐小牛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觉得在东家他们出去送货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这唐小牛似乎在害怕什么,有一次,我突然叫他,结果把他给吓了一跳!”仇同军说。
“人听到突然的叫喊被吓到,也并不奇怪呀。”
“可是我们两个人都是在店里干了许多年的,他肯定听得出我的声音,我之前叫他的名字,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但那一次他却吓得不轻,所以我才觉得很奇怪。”
宋慈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又想起来了什么要赶快告诉官府,然后就让他回去了。
此时,禇瑛又来到了东边的许氏瓷器店,一走进店门,他便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正在弯腰擦拭着一件瓷器。那男子听到了脚步声,就赶快起身并且转过身来。
只见他头戴红色抹额,身穿白色丝绸锦绣衣衫,看起来高大英俊,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当他看到禇瑛后,突然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这女子虽然不施粉黛,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既吸引人,又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禇瑛看到这青年的面容后也是眼前一亮,心中有所触动,觉得这是自己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于是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问道:“你是这家店的掌柜?”
“我……啊!不是,我爹还在南剑州,过两天才会回来。姑娘你……是要买瓷器吗?”青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这店里都有什么瓷器?”
“这里当然是黑釉瓷居多了,不过也有一些青瓷、白瓷,当然大多都是仿制的。”
禇瑛在店铺里面转悠着,看着架子上摆放着的瓷器,那青年跟在她的身旁,给她讲解着所遇到的每一个瓷器。在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