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那些官军士兵,发现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全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不像昨天他和严潮所看到的那样,这时他才明白昨天的那些人是故意摆出来让他们看的。
“那个姓宋的不简单,只怕其中会有诈,我看还是暂缓进攻,以观其变,死守山寨才是上策!”王朝茂扭头对冯云亭说。
“哼!你太高看此人了,那个姓宋的根本就不会用兵,你看看他在何处摆阵?”冯云亭指着山下说道,“居然驻军于死路!那些步兵完全没有遮挡,我等虎狼铁骑冲杀下去,他们如何能有生路?在那里摆阵,到时候他们想跑都无处可跑!此等良机怎能放过?”
王朝茂又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也觉得确实如冯云亭所说,虽然他依然觉得官军如此摆阵有些太奇怪了,但还是认同了冯云亭的看法。
“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就即刻进攻,取那姓宋之人的首级,以报大哥之仇!”王朝茂说。
“得令!”冯云亭说完便命令八百骑兵做好准备,然后便率领着部队开始了冲锋。
在官军这边,几乎所有人都手持弓箭,相互隔开一段距离,排列成整齐的队列。此时他们已经将箭卡在了弓弦上,随时准备举起来射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携带箭壶,而是每个人的嘴里都咬着另一支箭,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两只箭可以射出。在他们之后还有一排士兵,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杆黄色的旗帜,这些旗帜在风中飘扬着连在了一起。
宋慈和陈恒骑着马分别立于部队的两侧,而且是在部队之后的位置,看起来似乎部队后面、他们两人中间还放着一些什么东西。
看到山坡上的骑兵已经开始冲锋后,宋慈立刻下令准备放箭,于是官军士兵们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然后对准了对面山坡上的敌人,拉开弓弦之后,他们没有射出手中的箭,而是纷纷把弓箭向上抬起到大约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山坡上,几百匹战马嘶鸣着,众多的骑兵嚎叫着,他们像恶狼一样,向着山坡下那些没有任何防御的弓箭部队冲了过去。
当宋慈觉得那些骑兵已经行进到弓箭的射击范围之内的时候,他果断下令放箭,顿时万箭齐发,向着对面那些猛冲过来的骑兵飞去。一些战马倒地,将身上的骑手摔在了地上,原来官军士兵并没有瞄向马上的骑兵,因为宋慈交待过他们要瞄准战马射击。
一箭射出之后,官军士兵们立刻将自己口中咬着的那支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迅速向前瞄准射了出去,之后部队便迅速分成了两半,分别向两边跑去。后面那一排拿旗帜的士兵此时也扔掉了手上的旗帜,分成两半后,分别向两边跑了过去。
两轮箭雨过后,有一些骑兵中箭而死,还有不少人则是摔下了马来,其中许多人没有直接摔死,却被后面的马匹踩踏而亡。
原来两边的草丛里放着很多长枪,由于这些长枪是铺开放在草丛里面的,所以之前并没有被发现。官军士兵跑到两边放长枪的位置之后,他们身后挡住的那些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排形如车子一样的东西,但只有前面有一个小轮子,车子后面延伸得比较长,而且每辆车子的后面都用好几根粗木棍支撑着,车子的底部和后面都固定得十分牢固,重要的是车子的上面是形如拒马的东西,顶上都被削得十分尖锐,有的上面还绑着许多锐利的兵刃。
山坡上的那些骑兵们此时已经看到了那些车子,更看清了车子上面的那些锋利的尖刺和兵刃,但由于速度太快了,想改变方向已经来不及,如果非要强行改变方向,只怕会被所骑的战马甩出去很远。
冯云亭和狂奔在最前面的那些骑兵此刻已经停不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马撞到了那些车子上。冯云亭和其中的许多人都被马甩了下来,正好扎在了那些尖刺和兵刃上。有些人的战马撞到车子或者前面人的战马之后,被甩起得比较高一些,没有落到那些尖刺和兵刃上,而是飞到了车子的后面。但他们也并没有多活太长时间,因为宋慈早就在这些车子的后面安排了一排刀斧手,那些人刚一落地,他们的人头也很快就落地了。那些被扎在尖刺上还没有死的人,也被这些刀斧手一刀结果了。
中间几排的骑兵稍微提前一些拉紧了缰绳,因而使马的速度降低了一些,但毕竟是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所以他们的速度依然很快。他们大都撞到了前面的马上从而摔了下来,就在他们拼命想到爬起来的时候,他们后面的那些骑兵却已经冲了上来,于是这些人大都死在了马蹄之下。
最后面的那些骑兵提前拉紧了缰绳,因而他们的战马及时地停住了。可他们也并没有幸运太久,随着宋慈一声令下,此时列在两边拿起了长枪的官军士兵们一起呐喊着向中间冲了过去。
有一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刺中掉下了马来,但更多的骑兵则在降低了速度之后便调转了马头,对准两边的官军士兵们冲了过来。可此时他们战马的速度已经大减,因而没有了冲劲儿,骑兵的优势不再能够很好地发挥出来,于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被好多个官军士兵围住一阵乱刺。战马也在乱刺中伤痕累累,将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