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西垂,日出东方,又是崭新的一天。
清晨,难得一见地,李容夏睡了懒觉——三十分钟,比起往常的起床练习时间,晚了大约三十分钟。
但终究,还是没有晚太多,生物钟已经形成习惯了,就连感冒病毒也没有能够混淆,迷迷糊糊地挣扎着起床,此时宿舍房间已经清空,看来“冰爱”小组应该已经前往练习室,整个房间安静得不行,以至于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隔壁房间尹智圣的鬼哭狼嚎,嘈杂地唤醒了清晨,让嘴角不由上扬了起来。
昏昏沉沉地坐在原地,被单、床罩以及睡衣已经全部都被湿透,昨晚捂出一身汗,明显整个人好了许多;低头看看自己的被子,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多了一床被子,却不知道是谁的,难怪一直发沉。
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挣扎着起床,额头依旧微微发热,酸痛的肌肉让身体有些发沉,脚步还是一深一浅,但状态已经缓缓恢复过来,经过一夜休息调整,还是非常有效的,至少眼眶已经不再发热。
再次洗了一个热水澡,湿答答、臭烘烘的汗水全部进入下水道,身体似乎又轻盈些许。
推门出来,打开电吹风,吹干头发,避免湿答答地出去室外,又再次着凉,脑海里正在想着今天应该戴什么帽子保暖,然后房间门就被推了开来,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后面传来,“容夏哥?”
转过头,赫然是邕圣祐。
“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吗?”邕圣祐推门走了进来,打量着李容夏的脸色,自问自答,“今天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
李容夏展露了一个笑容,“嗯,好一点了。对了,那床被子是你拿过来的?”
“不是,是在奂。”邕圣祐笑了笑,“昨天,在奂担心你,差一点就要哭了,然后看着你一直在出汗,于是就问节目组有没有备用的被子,再拿一床过来,帮忙你捂汗,就怕你半夜着凉,反而加重病情。”
李容夏心底一暖,对着邕圣祐说到,“谢谢。”
“又不是我……”邕圣祐连连摆手。
李容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邕圣祐,再次说到,“谢谢。”如果不是邕圣祐跟着一起担心忙碌的话,他又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邕圣祐没有再推辞,尴尬地挠了挠头,迟疑了一下,“容夏哥,昨晚你在卫生间说的那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邕圣祐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自己的好奇。
李容夏不确定邕圣祐到底听到了多少,当然,他也没有准备多说什么,“圣祐,偶像是依靠大众喜爱的一份职业,但现实就是,我们不可能赢得所有人的喜爱,无论我们做得多好,总是有人怀抱着厌恶乃至于憎恨的负面情绪,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关注那些喜爱我们的,而不是那些厌恶我们的。”
然后,李容夏转身看向邕圣祐,“生活,也是如此。”
“可是……”邕圣祐还试图争论一番。
但李容夏摇了摇头,“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喜欢我,比如你,比如在奂,比如缪尔,还有我的小组队友们;有人不那么喜欢我,然后说了一些不重要的话语,这就是全部了。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没有必要担心。”
无论是金龙国还是邕圣祐,李容夏都希望他们能够专心致志地准备演出,而不是被场外因素困扰思绪,导致发挥失常,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至于朴志训,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所以没有什么区别。
昨晚,李容夏就说过,朴志训说的都是实话,比网络喷子来说还温和了许多;而且,李容夏也不会因为一个不是朋友的人的某些话语就茶不思饭不想,生活还有很多、世界还有很大,何苦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耽误自己的人生脚步呢?
看着邕圣祐担心的眼神,李容夏轻笑了起来,“练习,赶快回去好好练习,你们小组可没有放松的余地。”
“我不会是最后,但也不会是第一,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邕圣祐嘟囔着,然后对着李容夏做了一个超级丑的鬼脸,也没有再继续停留,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在门口的时候,还顺带喊了一句“加油哦”。
李容夏的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虽然身体依旧略显发沉,但好心情似乎让状态又恢复了些许。
收拾穿戴完毕,李容夏也离开宿舍、前往练习室。
因为还没有完全退烧的关系,李容夏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除了长羽绒服之外,还戴了一顶橙色针织帽保护脑袋,率先前往医生那里量了量体温,接受简单的检查,得到许可之后,才与队友们汇合。
咿呀。
推开“冰爱”小组的声乐练习室房间门,走了进去,李容夏瞬间就成为瞩目焦点,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抬起头。
李容夏开了一个玩笑,“合拢嘴巴,否则苍蝇就要进去了。”然后,摇摇晃晃地盘腿坐下,找到了一个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一边拆开一边说到,“你们继续,继续练习,我马上就会跟上。”
“容夏哥!”李建旻第一个找到自己的声音,眼神里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你感觉怎么样?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眼神和脸色的状态确实能够看得出来,只是潮红的双颊和发白的唇瓣依旧能够看出不健康的些许痕迹。
“嗯,好些了。”李容夏简单地说道,“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今天又是全新一天,我们需要全力以赴才行,距离表演舞台还有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