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周学年从一开始就不认真练习,而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从节目开播以来就保持超高人气的姿态培养出了强大旺盛的信心,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具备出众的实力,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基本功非常糟糕,根本不扎实,基本依靠小聪明来完成练习;演唱没有技巧可言,完全依靠本能,发挥特别不稳定,时而能够稳定输出高音、时而却五音不全找不到调,更不要说一塌糊涂的节奏了。
真正严峻的问题就在于,周学年以为自己没有问题。
不管如何,练习开始了。
学习进度缓慢,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李容夏和邕圣祐的学习舞蹈进度也是慢得不行,只要用功就好。
但是,周学年却特别容易感受到挫折。
稍稍进度滞后一些、稍稍没有达到预期,自信心就彻底烟消云散,然后开始自暴自弃,即使李容夏或者姜东昊盯紧周学年,他也是消极怠工,就好像黑洞一般将所有活力全部吸引进去,身体还在练习室,灵魂却已经前往宇宙遨游了。
而且,稍稍没有盯得那么紧,周学年就喜欢玩消失,其实就是偷懒休息,要么卫生间,要么去喝水,要么是其他,总是能够找到休息借口。
问题就在于,李容夏也好姜东昊也罢,他们又不是保姆,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周学年一个人呢?
孩子,依旧是一个没有长大且自以为是的孩子。
短短一天的练习相处下来就可以发现,周学年有着一种错觉,总认为自己的实力应该比外人严重要更高、自己应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赞扬,就好像……自己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努力就能够轻松进步千里。
这样的错觉是根深蒂固的。
一旦练习效果低于预期,周学年就会陷入一种烦躁乃至于暴躁的情绪里——问题就在于,围绕在他身边的全部都是哥哥,又不能发火,也拒绝沟通,于是,他就开始逃避问题,如同好动症儿童一般,注意力的溃散根本无法阻止,消极地对待所有事情,然后练习效率就进一步降低,基本等于摸鱼。
对于周学年来说,仿佛一切都会如同魔法般,不需要付出努力和汗水,打一个响指,自己就全部都会了。
现实却不是如此。
为此,李容夏单独面对面、一对一地指导周学年练习了整整四个小时,铁腕严厉的训练直接把周学年练到脱形,彻底打破周学年的侥幸幻想,狠狠地打磨出来,以至于后来周学年看到李容夏就下意识地想要绕道而行。
然而……如同金鱼记忆一般,吃一顿饭回来就练习内容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让人怀疑练习只是一场梦境,现实生活好像被抹掉了四个小时,那断片的四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李容夏的训练能力出众,但如果练习生自己不努力不拼搏的话,那么外力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内因,即使是李容夏也束手无策,看着一张白纸般好像什么都没有学习过的周学年,也是瞠目结舌以至于哭笑不得。
而且,被李容夏狠狠集训了四个小时之后,似乎还是没有真正清醒过来,与队伍合流之后又故态复萌,始终在拖后腿,真正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做“一颗老鼠屎”对于一锅粥的意义,整个练习氛围都变得怪异起来。
后来,李容夏、姜东昊、姜丹尼尔,乃至于林煐岷,轮流提醒周学年需要勤加练习,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结果却是——
一塌糊涂。
不仅不是原地踏步,而且还在持续倒退。
此前中间检查的时候,“打开”小组得到全方位赞誉,被认为是主题评价五个小组之中表现最好的队伍。
第二次排名仪式结束之后调整队伍,经过两天练习,五个小组再次面对五首作品制作人的第二次中间检查,结果“打开”小组的表现如同一盘散沙,令人大失所望。短短两天时间,就好像彻底变了一支队伍。
周学年出现多次忘记舞步、忘记路线、忘记站位的低级错误,不仅自己表现一团糟,而且还连累队友;同时,担任中心位置的演唱部分也是荒腔走板,就连基本的音准都没有找到,更不要说高音表现了。
糟糕透顶!
一场灾难!
“打开”小组被骂到狗血淋头,惨不忍睹的场面甚至比“冰爱”的中间检查还要更加可怕。
周学年似乎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峻程度,第二次中间检查结束之后还满脸无辜地打量着旁人的脸色,好像无法明白沉重的气氛是怎么来的。
而且,周学年还是希望继续担任中心位置,坚信着“只要给我足够时间就好”,试图再次争取一次机会,只要队友们愿意相信他,他就能够在剩下的时间追上进度,绝对不会影响团队的整体质量。
可是,现在不要说足够时间了,就连睡觉时间都没有,通宵达旦的练习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登上舞台完成演出。
本来,姜东昊想着应该继续相信周学年,不要一棍子打死,再给他一些时间努力看看——相信练习生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仅仅因为一次失误就全盘否定周学年,这也不太好;同时,现在临时更换中心,时间和训练量也是一个严峻问题,无论是谁接手中心位置,压力都是成倍成倍地增长上去。
但李容夏却有着不同意见,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壮士断腕的勇气。
难得一见地,李容夏真正地发了脾气。
“所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