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浅工具人般不情不愿地剥着,一旁的阿凛盯得紧,她也未敢有任何小动作。
“太子殿下、恭亲王到!”门外太监一声高喊,一众将士都起了身。艾浅目光一斜,看向了熹云,她胸有成竹的恐怖微笑让她有些胆寒。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恭亲王…”该有的礼节结束后,迟来的二人也入座了。
“弟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哥哥没有去迎接,倒是我的不对了…”南宫慕玄现在还要装一番兄弟情深,在场的谁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哈哈,太子殿下说笑了。”南宫昭雪淡泊一笑,算是回礼。
“王爷,早就听闻你在北蒙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倒是让我们这些小辈自卑了。”他转换阵地,又对着那使者客套一番。
“哈哈哈…太子过奖了。”他也随意奉承几句,飘忽的猥琐视线沿着大殿扫了一遍,最后还是落到了艾浅身上。
“这位是?”南宫慕玄也注意到了那婀娜多姿的红衣女子,有些不好的回忆窜入心头,他将其挥散了。
“一个舞妓,我见她不错,留她在身边伺候。”南宫翎云淡风轻地说,紧接着转移话题,“这样的场合太子殿下还有兄长怎么迟到了呢?这就有点不对了,应该自罚三杯!”
“哈哈哈…”南宫肃长笑一声,接过话去,“应该应该,我先来!”他并不生气,反倒有几分自鸣得意,想是该做的事已经准备完毕了,心无顾虑,倒是无比悠哉。
他连饮三大杯,粗短的胡须上沾了些酒渍,他直接豪爽地将其拭去了。
“恭亲王多年征战沙场就是不一样,一来就喝这么多,耿直!”北蒙使者拍手叫好,“来!我敬你一杯…”他举起手里的高脚杯,里面盛了满满一杯酒,他一仰头,突出的喉结咕噜咕噜一阵滚动,酒杯便空了。
“好酒量!”南宫肃感到一阵快活,嗓门也放大了几倍。殿内的所有人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来,这男人堆的宴席果然不能由一个女人来主持,如今气氛算是活跃开了,众人都放下心里的戒备和忐忑,不愿去多想什么阴谋诡计。
南宫昭雪却是在静静等着,他知道总有什么会到来。那如夜色般苍凉的眸子不时时看向艾浅,除了保全他自己以外,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那便是让她毫发无损。
“你觉得今晚他能活下去吗?”南宫翎的声音隐藏在杂乱的噪声中,别人是察觉不了的,但是艾浅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故意装糊涂,却心跳得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叶悠扬,你不会以为我眼瞎吧?”南宫翎笑笑,开了一个带有威胁性的玩笑。
“你…你怎么认出我的?”她睥睨着他,愤怒中夹杂着疑惑。
“你的动作,你的声音,你的情态……我想这并不难以辨别,你几乎才开始跳舞,我就认出来了。”他显得有些自得,那洋洋得意的语调些许带着攀比的意味。
“瞧把你能耐的,就属你眼尖行了吧?”艾浅不敢动手,但是逞口舌之快她是敢的,她要一个劲儿怼他,这样能勉勉强强压制住她的怒火。
“哈哈…不敢当。”他附和一笑,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开始一点点缩小,直到消失,他皱起了眉头,不言语了。
“昭雪,你一个人坐着也不说话,不来敬这位远道而来的使者一杯酒吗?”熹云悠悠开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可不准备再等了,今晚她就要把他打入地牢。
南宫昭雪抬眼,端起一侧的酒杯,熹云必定是不安好心,他可不想一来就中了她的招,“熹云娘娘,这杯酒我着实喝不下去。”他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
“哦?这是为何?”熹云嘴角一勾,耐心聆听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听闻父皇病重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到皇宫,我是为了来见他一面的,如此家国不兴时候,怎么能在此地饮酒作乐呢?我心里有愧,如坐针毡。”他微垂着眉眼。一众饮酒作乐的人皆无声了,这样**裸的宣判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这宴席本是为了北蒙尊贵的使者而设,边境战乱不已,百姓遭殃,国之根本在百姓,解决他们的当下之危才能兴家国。”熹云一番慷慨陈词,不卑不亢,下面的官员小声应和着,“对对…娘娘说得好!”
“娘娘说得固然在理,可是身为父皇的儿子,我无法做到在他病重的时候欢愉,希望您能理解,让我现在就去见他。”他指望的并不是去见皇上,而是逃离这个他无法操控的场面。
“不急不急…北蒙使者大老远而来,你敬他一杯那是应该的,可别让人以为你瞧不起他,你说对吧?”她是打定主意要让他敬酒了。
“既然是一杯酒的事,那也好说!”南宫昭雪站起身来,端起那杯斟得满满的酒走向了北蒙使者,莫非是这酒被下了毒?或是这杯沿被抹上了毒?他猜测着,可又觉得都不太像…
“和平对两国都好,北蒙停战的决定是完完全全正确的,王爷不愧是北蒙人士中的翘楚!来,我敬你一杯…”他右手霸气往前一伸,青铜器皿的碰撞声格外悦耳。
“好!干杯…”那使者附和一句,长着大嘴,将整杯酒快速喝完了。
“好酒量!”南宫昭雪微笑着,还不忘称赞一句,一回过头,表情皆散,便又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娘娘,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