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浅退到一旁,观看着三人的战斗,在她眼中的那位陌生男人施法间如行云流水般畅快,直叫人应接不暇。
“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她试图捕捉住脑海中一点零星的记忆,但着实想不起来,“他叫关逸?”她喃喃自语,望着他飘逸的身形发呆。
“呃……痛!”不知怎的,她锁骨下那块印记又开始灼烧,那支配全身的酥麻感侵袭了她,后脑勺沉重如一块玄铁,她忽然倒地,昏了过去。
荒野山洞。
“姑娘,你醒了?”关逸神色紧张,着急地望向她。
“我……”她头还有点昏,但是胸口已经不痛了,“你是谁?”她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警惕。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的,孟氏二人都已经逃跑了,你无需多虑。”关逸满脸慈祥,黑中夹白的胡须温和地拢在一起,眉眼弯弯。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叫关逸?可是我并不认识你…”艾浅面色柔和了许多,只是带着困惑。
“我救你,因为你是阿嬿的女儿,以后我也会一直保护你。”关逸心中有深深的愧疚,三十年积累后的愧疚已经快要压垮他。现在只有通过她,他才能填补那情感的缺口。
“我母亲?你是我母亲的什么人?”她从未听她母后提起过此人。
“一位普通的故人罢了…只是对她一直存有亏欠。”他眉目黯淡下去,那厚重的过往又压向他。
“我以前一直在逃避,从不过问海底世界的事,因而也不知道她的遭遇,更不知道你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的苦。”他一双眼饱含深情,深情中又交织着遗憾和悔恨。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关逸心中已暗自起誓,他会保护她,同时他也要替洛嬿报仇。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这些话先生还是收回吧,我不需要谁的保护。”艾浅面目平静,她还未弄清此人的来路,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
“这话我不收回,我不说大话,你以后会知道的。”关逸容颜已有衰老的趋势,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面是信念的光芒。
一时无语,黑漆漆的山洞显出几分肃穆。
“你怎么会和南宫昭雪有交集?你……”为了打破尴尬,关逸想了一个话题,没想到却换回艾浅的横眉冷对。
“你休想从我这里套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艾浅柳眉倒竖,整个人严肃起来,她冷冷地看着这个小老头,带着鲜明的敌视。
“我…哈哈哈,你倒是护着他,你别担心,小姑娘,我们是盟友。”关逸兀自笑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艾浅别过脸去,眉头快要拧出水来,她有些急躁。
“你叫什么名字?”关逸忽略她的小脾气,开口问道。
“叫我艾浅就好。”毕竟这人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想和他闹得太僵。
“单名一个浅字?这名字是你母亲取的吧?”关逸那泛着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洞外的一片漆黑,他有些心绞痛。
“你怎么知道?”艾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说过她希望她的孩子活得简单快乐,浅浅幸福。”洛嬿心之所想,不过是希望她能过平凡人的生活。
艾浅目不转睛看着他,眼底意味不明,她似乎懂了他对她母亲的情感。
“既然你醒了,我也该去看看昭雪那孩子了,你要和我一起吗?”关逸拂过他的胡子,那皱纹斑驳的脸泛起愁闷。
“你要去看他?你……”艾浅又紧张起来。
“你放心,我不是去害他的,你应该认识他师父姬绝尘吧,是他通知我去的,我也算是看着昭雪走到现在这一步,可叹世事无常……”
他望着她,目光澄澈,并未有任何责备之意。
“说来倒是奇怪,我不是一个八卦之人,但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明。我不清楚你在南宫昭雪心目中的地位,但他愿意舍弃生命救你,想来也是将你看得极为重要。”
关逸边说边注意她的面部表情,发现并未有任何异常,又继续说,“在这之前,他对另一个姑娘也极为在意,多次为她身负重伤,在我看来他是极其喜欢她的,可惜那人替他挡了一剑后死去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关系如何,但还请你留个心,那小子人不坏,可有可能在感情上分不太清……”他话说得极为隐晦。
“那人是不是叫叶悠扬?”艾浅上了心。她曾向萧三娘询问她失忆时与南宫昭雪之间的交往,但她并未详说,似乎有自己的考量。
“你知道?莫非你也认识?”关逸略有惊讶,在他的记忆里,南宫昭雪从未提起过艾浅这个名字。
可是如果他们才认识不久,那也说不过去,谁会为了救一个并不熟识的人险些丧命。
“我……认识。”艾浅压抑着眼底的笑意,故作冷静地开口。
短暂的静默。
“我们一起去清陵县找南宫昭雪。”她面色一转,主动邀请。
“现在相信我了?”关逸和蔼地笑着。
“相信,你都这么真心为我着想了,我怎么会不相信。”艾浅站起身来,抚平了褶皱的衣裳。
“走吧!”她自顾自往前走去,一边说着,“南宫昭雪伤得很严重,老医师说了,如果今天之内他醒不过来,便真的没救了。”
她一颗心都为他揪紧了,她只期盼一到翠红楼,便能看见他安然无恙地向她问好。
“我去看看,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他赶来清陵县,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