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曦和的声音。
“糟糕,要是被她发现我在这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了…”她一向口无遮拦,可艾浅并不想招来议论。
她慌乱地张望,突然对上了南宫昭雪睁大的眼,心猛地一跳,那一瞬间几乎快到嗓子眼了。
“呃……”她不知道说什么,立马别过脸去,被子往上一拉,脑袋便缩了进去。
“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中午呢。”他并不揭开被子,就那么柔声说着。
“我……我…我怎么睡在这里了?”她稍显难堪,若是她自己主动,便更是说不过去。
“昨晚你忽然晕过去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把你抱到这里来了,你放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几乎一夜无眠,天蒙蒙亮了,才稍稍睡去。
“我晕过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酒的缘故?可她自己觉得不像,她那时明明已经清醒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眼睛突然发出红光,接着就晕过去了。”南宫昭雪并不过多赘述,他还隐瞒了许多事,比如,她没由来地疯狂,差点动手杀了他。
“发红光?”艾浅用力拍打自己的头,试图想起来什么。
“没事,你若是记不起来就算了,不打紧,可能这是你第一次喝酒吧,正常反应。”他握住她的手,压下了她粗鲁的动作。
“真的吗?”她不相信,她心里很慌,因为听了他的说法后,她好像也有了些模糊的印象,她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癫狂,那狰狞的面貌…
“别去想了,下次别喝酒就可以了。”南宫昭雪云淡风轻地说,他下意识把一切都归罪于酒。
“好,我再也不喝了。”她半信半疑,此事也算是翻篇了。
“昨晚睡得还好吧?我看你精神状态好像有点差。”他起身穿好了衣裳,扯过被子紧紧捂住了她,“别着凉了。”
他整个人圈住了她,手里攥着被角,她被温暖环绕了。
“睡得…还好…”这么一细想,她倒是有些怀疑了,她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被别人捂住了口鼻,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像是一个扯线玩偶…
但是梦到底是怎样的呢?好像还有些重要的细枝末节,可叹她回忆不起来了。
“昨晚的事你不要再想了,还要再睡一会儿吗?现在还早。”他揉了揉她的头,笑得真诚,给她带去许多安慰。
“好,不想了。”话虽这么说,但她依然嘟着嘴,眉头有些许褶皱。
南宫昭雪又坐回了床上,“不要再皱眉了。”他俯身,一吻印在了她的眉头,“你皱眉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啊?”艾浅耳根子一下红了,她将脸埋到被子上,只留下一对红澄澄的眼眸,悄悄打量。
“很久以前我对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现在相信了吗?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我不想看到你再皱眉了。”他深情款款,终于不再忌讳,也不再隐藏。
“咳咳咳…”她不好意思,“哎呀,别说这些了,我听不惯…”她略带娇嗔。
“好,不说了。”南宫昭雪见她不再想昨晚的事,也松了一口气。
“艾浅,艾浅……她难道真的在南宫昭雪的房间?不可能不可能…但是…也有可能。”安曦和在门外自问自答。
“曦和!曦和又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艾浅一下清醒无比,“要是她知道了,她肯定会夸大,她肯定会……”她有点急,慌乱地打量门口,印在窗格纸上的黑影停在那里不动了,似乎即将推门而入。
“你不想让她知道?和她好好说说,她不会到处张扬的。”南宫昭雪稍感诧异。
“不行…”她顿住了,陷入短暂的思考,心里似有疑虑,这疑虑也不全是因为担心她会声张,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好像她知道了也没关系…”她转念一想,毕竟她一直都在撮合他们。
“曦和!”又一个女声响起,艾浅心中一怔。
“阿樱,好久不见了!”门外的安曦和喜出望外,噔噔的脚步声响起,窗格纸上的黑影消失了。
“不不不,阿樱来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她立马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洛渊表哥也来了呀!好久不见了。”安曦和兴高采烈地问好,一番热络。
“小浅呢?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叫她,她去哪里了吗?”洛樱四处张望。
“她呀,我到处都找遍了,都没看见…”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我怀疑她在南宫昭雪的房间,他们昨晚可能睡到一起了。”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机警地看着他的房间。
“真的?不会吧…”洛渊和洛樱都很惊讶。
“我看很有可能,不然她就是出去了。”她心中更倾向于她在他的房间。
“慢一点,慢一点……衣裳,衣裳!”南宫昭雪看着手忙脚乱的艾浅发笑,“别慌,他们还聊着呢。”
“我得走了,要是让洛渊表哥发现了,他肯定要说我,说不定他还要拉你去决斗呢!”艾浅对着铜镜整理好衣裳,又抚平了微卷的鬓发,跑到了窗子边。
“你先出去拖住他们,我从窗户这边走。”她冲他摆摆手,作势就要翻窗户了。
“你慢一点,不用这么紧张,你要不要试一试你的法术…”他微笑着善意提醒,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小糊涂鬼。
“啊?对对…我都忘了。”她完全可以使用遁形术呀。
“那我先过去了。”她指尖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