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张飞窃笑之际一直未露面的张正出现了,神清气爽微笑着走了过:“一大早温太守招司马前往刺史府所为何事?”
刘澜先是看了眼故作委屈的张飞,败了也似的无奈摇头对着张正说:“就是些昨夜蛾贼造反的事情,让我小心提防。”
然后刘澜将他们全招了过来,席地而坐,围在了一起,远处的张飞犹犹豫豫,见大家在那里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想过去听又有些犹豫,但又忍不住好奇,走过去发现司马也没有几许深究,隔着李翔蹲在他屁股后面,嘴上还揪了根狗尾草,咬着梗,探着耳朵偷听,当司马把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说完后,张正关羽徐阿泰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张飞却是眼神飘忽,左看看右瞧瞧好像跟他就没啥关系一样,临到最后却是将咬下的狗尾草梗唾在地上,还有唾沫星子渐到了李翔的后脑勺上,惹来李翔一阵的嫌弃,很是恶心,只不过张飞却浑若不觉,翻着白眼就像是说看什么看又不是老子吐的,李翔那叫一个恨啊,也就是在张飞面前才能吃这种哑巴亏,要是能干过他,早大耳光呼上去了,还能让他这么嚣张,只不过张飞却不管他,嘿嘿笑着,隔了个李翔对着司马极度献媚也似的说:“司马,这里头有问题啊,哪有三十多人明目张胆的就造反啊,傻子才信。”
一旁的张正关羽徐阿泰徒然抬头,齐齐看向了从未有个正经的张飞,就连司马才是鹰隼般的眸子第一时间爷盯向了张飞,这么一来,十几人的目光都同一时间射到了张飞身上,反倒让这从头到尾就没当回事的张飞多少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几许尴尬,哪受得了这么多双赤*裸*裸的目光注视啊,干笑一声,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俺啥也没说。”
“什么啥也没说,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刘澜盯着张飞,以命令的口吻说。别看这张飞粗线条了些,平日里更是咋咋呼呼的口无遮拦,可正是因为这样才往往比他们这些前思后想,思虑周全者看待问题更能周详,往往能直面事情之本质。
“我就想到这么多。”张飞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他连事情的始末都没搞明白,反正就听说常申杀了李古一行三十多人才插多了一嘴。
刘澜翻了翻白眼算是彻底服了张飞,不过连张飞都看出来这事透着蹊跷那就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如果他猜得不错,温恕是要对蛾贼动手了,只不过是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一道身影却是突兀从远方出现了,士仁的身影陡一出现,刘澜便骤然站了起来。
按理说士仁绝对不可能回来这么早。那可是要偷偷护送后棕发回涿县,所以此时回返,自然就说明后棕发那出问题了。士仁与众人见礼,只不过表情却始终阴沉着,众人虽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却并不知晓他得了司马什么样的将领,但此刻看来绝对是失败了。
刘澜示意他坐下,才试着问道:“后棕发死了?”
士仁摇头,虽然此刻仍然微笑着但心中却像被揪着,有些疼:“被捉了。是刘备。”
“刘备?”
士仁默然,关羽冷笑,其他几人表情各异也许只有张飞不以为意,抓就抓呗。又不是死了,就算死了又如何?但这话他可不能说,如果是平日也不怕,只是之前已经惹恼了司马,现在再去触霉头,就算是找不自在也没有这么个找法。倒是刘澜却想起了在刺史府碰到的刘备,那时心中还纳闷一大早的刘备为何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不辞辛劳捉了后棕发回来邀功来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问:“他就那么容易被捉了?”
“是啊,还求刘备别杀他。”士仁苦笑着摇头,道。
“鸡骨头,就他那贪生怕死的熊样,怪不得会带着十万黄巾投降呢。”张飞小心嘀咕着,对后棕发求饶很是嗤之以鼻,对他来说后棕发的投降让他连战功都没有捞着,很是有一股晦戾气出不来。
正在这时,又一位老朋友到来,鲜于银,他的出现只带来了一道消息,后棕发将被午时问斩,让他做好准备,防止蛾贼兵变,说完之后鲜于银就告辞而去了,他还要秘密通知其他各郡国兵与义兵做好准备。
但刘澜却将鲜于银强留了下来,这中间有太多信息需要过滤,他还没有理清事情的头绪,接受了蛾贼招抚,更是答应了后棕发归涿县务农,不能平白无故说杀就杀吧,不说给蛾贼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怎么也要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交代吧?
“鲜于将军,郡守不是已经答应放后棕发回涿县了么,怎么又要杀他,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鲜于银一脸的错愕,难道刘澜什么也不知道,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他一眼,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才字句斟酌的说:“并没有误会,上上下下已经证实了,经查,李古造反与后棕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后棕发。”
“李古不是当场死亡了么?怎么查出来的幕后之人?”刘澜心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盯着鲜于银想听他还能如何编,而后者被他这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心中有些发毛,笑容僵硬的说道:“虽然李古当场身亡,但与他一起造反的蛾贼却露出了蛛丝马迹,郡守顺藤摸瓜,一查下去不想却抽出了幕后的始作俑者后棕发。”
“后棕发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既然他是幕后指使,为何还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