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若真是这样,丢了好不容易选择的徐州根基,那这一年甚至是这几年所付出的努力不都变成了无用之功?到时一切成果付诸流水。这天下又有何处才能是自己的立身之地。
“不动?”
身旁的关羽对甄俨的回答非常不满:“大军耗费钱粮无数,难道就在这里耗着?就像翼德所说,现在即使我们不愿主动寻衅,但日后刘繇必然会北上。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还是同意翼德的建议,既然刘繇已经欺到家门口了,我们没有不还击的道理!”
刘澜一阵晕眩,揉着太阳穴想办法,而一直旁听的许褚适时出言。道:“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刘繇化干戈为玉帛,此事虽然太过异想天开了些,但别忘了现在刘繇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袁术,只是现今我们并没有似广陵这同等筹码去说服刘繇撤兵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澜霍地站了起来,大笑,道:“仲康所言不错,有没有同等价值的筹码不重要,只要有长短术的简宪和出面,刘繇未必不会退军!”
“主公。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看并不用简宪和出面!”
刘澜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张昭,在众人眼中如同难逾的千仞高山,从他口中说出来好似如同一条小沟渠,他这一番说词立时让帐内众人脸色变得五彩缤纷,皆是不屑耻笑者。
“不知子布有何妙策?”刘澜来了兴趣,这种场合,不会有人无的放矢,更不会有人傻到胸无锦绣而口吐厥词。
“只不过借势二字罢了!”张昭一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说道。
“借势?”众人心中嘴里都在念叨着这两个字。但一时间却不知这势又该从何处去借!
张昭笑道:“既然笮融借了刘繇的事,那主公何不借袁术的势?这世间就是小儿也知袁术与刘繇的过节,既然刘繇被袁术赶去秣陵,那袁术会看着刘繇一步步坐大?再说主公虽然与袁术貌合神离。但毕竟还是身处南方势力之中,即使借势袁术也无不可,到时刘繇还不得乖乖退兵?”
刘澜想了想,但最后还是摇头,道:“刚才仲正已经提到了,我们真正的担忧并不是刘繇。而是袁术,这可是只真正的猛虎啊,若我们与刘繇开战,甚至与他联合与刘繇开战,那结果必然是助其过江,那下一个被灭的就是我们,与其日后遇到如何也敌不过的袁术,我更愿对上刘繇!!”
刘澜对袁术有清醒的认识,虽然在冀州之战时袁术被曹操灭了一阵,被打回了寿春,自此打消了北上的野心,但将目光转向南方的袁术绝不可以小觑,若不是另一个时空之中他最后称帝失了人心,也不会亡的那么快,就算如此,曹操最后能灭他,还不是借着孙策吕布与刘备三方势力?
刘澜虽然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但张昭却看出了更多的内容,主公绝不会孤守徐州,而且从他刚才的话中,分明是将袁术当做了对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刘澜与袁术迟早要撕破脸皮,兵戎相见,既然是这样,那借势不成,那顺势不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张昭眸光灼灼地看向他,道:“既然主公不借袁术之势,那何不结盟刘繇?以此来迫刘繇放弃广陵,岂不是上上之策!”
“这又谈何容易!”刘澜一时没回过神来,道:“对笮融弃之不顾只会让刘繇声望有损,他又岂会同意!”
张昭郎笑一声,道:“主公想过没有,袁术攻庐江派吴景的目的是什么?很可能就是下江东,刘繇正是因为担忧袁术过江方才派兵扼守横江、当利口,可同时刘繇又与我徐州启衅,以他江东之兵焉能与两方交战?再加上我为南盟,到时候两军齐下,刘繇必死无疑,若主公能遣使前往,陈述厉害,我想刘繇会审时度势,与主公结成合纵之盟的!”
“联合刘繇对付袁术?”一时间群议纷纷,先弱后强,古之至理,哪有先强后弱,而且强者还是盟友,这不就成了背信弃义?而且袁术虽然有过对徐州的念头,在陶谦健在之中更是自诩徐州伯,可自从刘澜入主徐州之后,他却将矛头对准了庐江,而且主公刚才还说他是要下江东,这个时候不狠狠联合袁术打刘繇一下,报其收笮融的一箭之仇,还要和他结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众人很快又嗅到了其他意味,刚才主公说了,不愿见到袁术坐大,那么限制袁术的壮大就变成了重中之重,而且对于残败的兖豫和荒蛮的江东,寿春淮南更据有重要意义,而主公要向外发展,与袁术一战就不可避免,而和刘繇结盟就显得尤为重要。
“就依子布之言!”刘澜考虑了半晌,最终拍板道。真想不到笮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全了我,当然了,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知道袁术根本不会下江东,而他之所以打庐江,更多的是为了缓和与他的敌意,甚至是在迷惑自己,当他误以为袁术没有敌意后那时才会突然给予自己致命一击,相比于富饶的徐州,疲敝的江东显然不是袁术的菜。
而能和刘繇结盟的话也算是利好的一件大事了,不仅可以防备孙氏兄弟下江东,更能够在与袁术开战时得到外援相助,一举多得的事情不管是他还是刘繇都不会拒绝。
至于笮融会不会再去秣陵,那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