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邻舍有阁臣>(120)她能见缝插针

风起云涌。

簌簌桂花随风飘落到红毯之上,在锦袍上投落深深浅浅的花影。

冀漾眼眸低垂,敛去瞳眸深处的黯然,那是比阴影更接近深渊的暗的。

给自己舀了一碗鹿肉黄芪汤,用宽大的衣袖一遮,在他人瞧不到的角度,将汤倒在帕子上。

随后,又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嘴角,随意地拿起案子上的筷子,食了口蟹黄。

一切行云流水,仿若真的在用膳。

坐在上首刘敷,用余光扫到这一幕。

唇角忍不住勾起,强忍隐着得逞的兴奋。

那盅加了料的鹿肉黄芪汤,定会让冀玄黓丑态百出。

如此,他便可堂而皇之的收回那解元功名。

一个没有功名落魄的伯府子弟,还是个不得宠的棺材子,树敌又这般多,待时他随便抬抬手指,就能弄死了吧!

想到这里,刘敷对着小斯又吩咐了一句。

众人垂涎莴嫩娘的歌舞,全神贯注。

冀漾眉目从容,眸底的寒光如同宝剑出鞘,锋芒如冷月。

将内力凝集于右手,把沾了药粉的鹿肉,准确弹到上手刘敷跟前的汤碗里。

“叮咚!”一声,被乐音淹没。

他的动作快很准,几乎没有溅起一丝涟漪。

花沅眯着眸子,偷瞧这一幕,趁着冀漾分神,细白小手灵巧地伸向食案。

连食了两只大闸蟹。

心中颇有些沾沾自喜。

她就是这么聪慧,能见缝插针!

待花沅从窃喜中走出,但闻,刘敷问道“有哪位的诗,作好了?”

众人的目光皆是瞥向冀漾,这档口应是举人之首,先赋诗一首,作为开头的。

不过冀漾还未开口,冷不防地,次席的冀遵起身,抢话道“学生这儿有一首,前来献丑。”

他就是要抢那棺材子的风头。

瞧着刘敷默许,他迫不及待地念道。

“今日真良宴,欢持鸣鹿杯。

初飞祢衡表,共识子虚才。

龙沼云鳞动,鹏溟浪翅开。

危言切晁董,秘思属邹枚……”

冀遵作了个团揖后坐下,捂着腰,痛得龇牙咧嘴。

可得意更甚,他似乎感觉不到痛,瞅了一眼冀漾,挑衅意味明显。

自我感觉,甚是扬眉吐气。

刘敷赞许的点点头,遥遥举杯,敬酒过去。

冀遵受宠若惊,激动不已。

一仰脖,烈酒入口。

酒觞倒置,半滴不剩。

刘敷面上赞许,心中却暗骂一句“蠢货”。

他扫了一眼莴嫩娘,眼神微动。

莴嫩娘在酒乐中旋转,红色的薄裙翻转出妖冶的美,为鹿鸣宴增添了一抹风情。

刘敷让她去给冀漾斟酒。

莴嫩娘经历的多了,且舞且斟,身姿婀娜,把众人眼睛都给勾走了。

她娇媚笑道“请解元郎,饮酒!”

冀漾并未接过。

他连那酒觞,砰都未砰。

他讨厌女人,准确的说是,厌恶除小丫头以外的女子。

刘敷对于他的不解风情,只能哂笑。

“解元郎时文写得波澜老成,又有六步成诗的典故,更有大胜国子监第一才子的丰功伟绩,本官佩服不已。

这会儿,可真真是洗耳恭听,期待的紧啊!”

莴嫩娘戚戚地望了冀漾一眼,就又回去跳舞。

这男人,她喜欢,来日方长!

臣大人抛媚眼的莴嫩娘,心中气结。

板着小脸,很是严肃。

敏捷地抬眸,臣大人都未瞧那美人一眼,这才再展笑颜。

就算妖媚勾人,又如何?

她瞧上的人,岂是那么好勾的?

最可恨的,还是那狗官。

这大帽子一扣,稍后就算阁臣大人的诗再好,也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

捧杀啊,妥妥的捧杀!

刘敷半阖着眼,宛如酒醉。

见冀漾对莴嫩娘不屑一顾,抚须浅笑,一派潇洒儒士之姿。

不会呀,莴嫩娘乃人间绝色,他从未见过有男子会不为之动心的。

他扫了一眼那如佛祖坐下童子般的小书童。

难不成冀漾弯了,也好男风?

冀遵一诗后,熄灭了诸多举子的热血,亚元已是抢了解元的风头,两虎相争中,他们唯有明哲保身,实在是有些汗颜,不大方便拿出来一同鉴赏。

这时坐在最末席案的边疍,拱手道“学生也得诗一首,给诸位助兴!”

“好,洗耳恭听!”刘敷抬手,清抿一口酒觞中的烈酒。

边疍欣喜若狂。

若是自己能得巡抚大人看中,他未来的仕途定会畅通无阻。

“舍盖中堂肯治齐,山川人物凤师师。

拔鲸牙一添宾贡,歌鹿鸣三乐圣时。

郡有龚黄金玉汝,君为尧舜蓼萧斯。

老农扣角风烟外,但播中和乐职诗。”

他仅仅是锁元,众人对其要求并不高。

这一听竟觉得甚是有大儒古风的韵味,皆是连连点头。

刘敷也赞道“此诗有情有景,与亚元郎之诗,真是难分伯仲啊!”

这一诗后,万马齐喑,无人再敢上去唱和。

毕竟边疍是榜末的锁元,倘若他们作得诗文,还不如人家,那便是打脸,重重的打脸!

张时敏将一切尽收眼底。

都是官场上混的,他怎会不明白,刘巡抚这是要抬举亚元,欺辱解元。

他不解刘敷为何会这般。

沉着脸,道“这诗也并非,定要是作鹿鸣宴之诗,诸位将思路阔开嘛!”

他有意为冀漾这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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