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也舍得不乖孙女啊!
可如今圣人盛怒,赵府抄家,殷府削官,咱们府上倘若不是依仗祖上的功绩,怕是也如此了。”
林淑清知道自己里外不是人,一时间悲愤交加,将花沅在心里骂了个遍。
李莹一想起,她捧在手心里宠的女儿,是因为被婆母带去的余姚,才毁了清白,还偷摸的小产,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哽咽道“母亲,这是要舍了我的佳儿?”
“那你还要如何?”林淑清也急了。
花佳跪下,恳求道“祖母,您同赵老夫人交好,有十余年的交情,您能不能同她说,让殷霱不拘小节,忘了那些,准允佳儿入了殷府?”
“人家连过了门的牡丹,都送能回来,足可见是不待见咱们花府的女儿了!”林淑清见亲孙女这般哀求,心里也软了下来。
花佳抹了一把泪水,道“殷霱过了年就要下场,如今没了殷尚书为助力,他能不能高中,一切都是未知数。
父亲身为礼部侍郎,日后定会成为殷霱的助力,如此殷府便可再创辉煌!”
“你让你父亲科举舞弊?
那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一旦事发,就算祖上的阴德也罩不住!”
林淑清一万个不同意。
在她心里,比起终究要嫁人的孙女,身为顶梁柱的儿子更重要。
就连语气也急躁起来,道“如今圣人要的是花府的一个态度,今日这事,倘若放在其他世家里面,佳儿早就没命了!”
李莹对于这个婆婆,早就心生怨怼,如今是真的很失望。
她冷冷的质问道“母亲可不要忘了,佳儿是为何失了清白的?如今真要撒手不管?”
面对儿媳**裸的威胁,林淑清不得不屈服。
经过一致的讨论,将花佳和花牡又送回了殷府,许诺只要殷霱下场定然能高中。
可在赵梅馨心里,她的儿子是天底下顶顶本事的男人,就算没有人保驾护航也能进士及第,光耀门楣。
林淑清不得再次退步,许诺殷霱进前三甲。
赵梅馨这才同意,将花府的两个女儿迎进府邸。
林淑清心里亏的不行。
世家大族的交好不仅靠利益,还要依靠联姻,如今一下这就将两个自家闺女,嫁入一个削官的家族,可谓是无法弥补的大败笔。
不过幸好将花沅,那个小贱人嫁给了伯府棺材子。
听说冀漾命硬,刑克六亲,真希望棺材子能将小贱人给克死,最好是尸骨无存。
他们这头刚刚商定好,冀漾这边就得到暗卫的禀告。
冀漾从来不瞒着花沅,是以,她也在旁边听着。
见暗卫离开,花沅小脸堆笑,道“哥哥,花府是不是要倒霉了?”
“殷霱的才学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进士及第,但前三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冀漾看了看月色,知道自己寒毒发作的时辰快到了,就想避开她。
花沅近日补觉很足,精神头十足,不见一丝睡意,问道“哥哥有办法让这两家,彻底玩完嘛?”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终的结果也不好说,具体还要看殷霱的临场发挥。”
冀漾控住不住,已经开始打寒颤了,但却回答了她的话。
“礼部咱们的十天干中,有个礼部左侍郎邢筄,花府有个右侍郎花克勤。算是势均力敌。
再上面就要看礼部尚书,荣吉如今兼着礼部尚书,说不好就会被花府利诱呢!”
“荣吉不过是荣贵妃的远亲,他要是徇私舞弊,沅儿就亲自检举他!”
花沅眨了眨眸子,臣大人怎么会哆嗦呢。
冀漾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就往卧房走,道“当年荣国公府上的男丁尽数流放,活下来的人不多,还病的病,伤的伤。
荣吉担了个‘荣’姓,同娶了贵妃奶姐妹的殷谦不一样。”
“沅儿明白,贵妃虽然宠我,但首先要不能危害到荣府根基上,可若是他们真的舞弊,沅儿也无惧!”
因为时辰尚早,花沅还不打算歇息,可冀漾却表现的很疲惫。
她作为新婚妻子,总要体贴些,于是同他一齐回房安歇。
阁臣大人拒绝了同她睡在一个床榻上,却允许二人睡得近些,房让她住卧房,他则睡抱夏。
新房被冀漾吩咐后,贴上大红色的双囍字,还挂上大红灯笼,比殷府布置的更为喜庆。
因为冀漾寒毒未祛,每到夜里就会毒发,他不想小丫头担心,便没有直说。
新房里,足足烧了六个大炭盆。
花沅不知为何这般,心里担心,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主动帮他脱下外衣,又殷勤的去铺床。
因为是拔步床很大,她需要脱下鞋子才能上去铺床。
她拍了拍枕头,将松软的枕头摆正,道“哥哥,可是患上了风寒?”
“不是……是寒毒犯了,很冷……这几日已经好很多了。”
说着,冀漾被她按进被窝里,又细心的压下被角。
就算他盖着厚厚的棉被,依旧被冻得身形蜷缩,还时不时的打喷嚏。
她见他如此,很是心疼。
穿着小棉鞋,轻轻地爬下床榻。
借着烛火,她摸索着寻到柜子,抱了两床棉被,颠颠的跑过来,又给他小心翼翼的盖上。
其实,做人不能悲观,寒毒是把双刃剑,伤害他的同时,她表现温柔的时刻也来了!
双眸随之一亮,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低声道“哥哥不冷,沅儿给你取暖昂!”
她见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