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倦栖,雪过月华生,云气收尽。
银河流泻无声,明月皎皎照床尾,天地满寒气。
翌日,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
花沅在冀漾灼灼的视线中,生生地被看醒。
冀漾发现小丫头醒了,快速挪开视线。
紧接着,又不由自主的望过去。
瞅着小丫头那娇娇的小模样,他的心弦跳个不停,仿若可以谱出一支极美的曲子。
骤然,他体内的寒气乱串,心脏更加灼热。
紧接着,鼻子又是一阵酸痒。
“吧嗒!”暗黑色的血液落下,瞬间凝结,落在红锦被上,宛若黑曜石一般,璀璨夺目。
花沅起身,小脸堆笑,揶揄道“哥哥怎么跟只鲛人泉客一般,有事没事还掉颗珍珠?”
“别碰,那是逼出的寒毒,剧毒无比!”冀漾连忙阻止。
花沅心有余悸,陡然收回幼白的小爪儿。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幸好她没碰。
“哥哥原来,也没这毛病呀?”
冀漾隔着帕子将毒晶收到小瓷瓶里,道“沅儿给我的紫金龙牌里面有个机关,藏着解去寒毒的药引。
又经玄和师兄与孙老的精密调配,这才慢慢将寒毒解去大半。”
“中了寒毒,会浑身长满白毛毛?”花沅端详着他的俊颜,心中有诸多的揣测。
冀漾无奈的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那是因为新中的蛊毒与体内的寒毒,产生冲突,这才导致成了诡异的白猿。”
“可有查出是谁动的手,真有边亚煵的手笔?”
“里面有边亚煵的影子,但背后的人,还未探查出来。”
“他们做得很隐秘,哥哥也不好打草惊蛇。
对了,今日是沅儿回门的日子,咱们真的要回花府?”
“走一趟吧,有惊喜送给沅儿。”
二人梳洗好,花沅给冀漾拿来她喜欢的衣袍,让阁臣大人穿。
冀漾则选了他喜欢的衣裙,给小丫头穿。
花沅心里期盼惊喜,草草的吃了两口,就匆匆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往花府驶去。
她老神在在,建议道“哥哥,一会去了花府,咱们分开坐吧!”
“不要!
你我挨在一起坐!”冀漾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她了。
他舍不得离开她,是一方面,主要因花府宛如狼窝。
还有殷霱也要作为姑爷一起回门,他不把小丫头看牢,万一丢了可咋办?
花沅不得不退了一步,又建议道“那哥哥吃肉,别吃菜,酒水、瓜果也都少沾。”
“为何?”冀漾挑眉。
花沅小脸写满狡黠,道“那些菜啊,水啊的玩意,多占地儿?多吃些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才能购本!”
“沅儿给花府送的什么礼?”冀漾望着她,嘴角带笑。
花沅轻抿了一口热茶,淡定道“都是按照民间的规矩走的,两刀肉,点心四盒,烈酒一瓮,因为我母亲不在了,就只准备了父亲的一套新衣。”
冀漾好奇,扒拉开放在前面的小篮子。
用笑容掩饰尴尬,道“肉是瘦的,点心有点糊了,衣裳也是布的……
应该吃几口,就能吃回本了。”
“沅儿这是给哥哥省银子呢,咋滴,还不高兴?”花沅眯了眯眸子,摆出很是凶猛的小模样。
冀漾见小丫头奶凶奶凶的,赶紧坐回软垫上。
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哪能啊,就是怕人家把‘礼物,都砸出来。”
“哥哥可是玄黓公子,圣人的小师叔,他们敢嘛?”
冀漾摸了摸他已经复原的面容。
如今想想,大婚之日,被新娘子暴打的新郎,也没谁了。
想来定然可以作为终生难忘的回忆了。
中,发现一块黄金面具,上面花纹精致,还镶嵌了颗猫眼石。
她捧了过去,贼兮兮笑道“哥哥,将它戴上,待他们奚落你的时候,看我眼色,再摘下来。”
“成!”冀漾抬手,想摸摸她的头顶,却被小丫头的发冠扎了手。
她想显摆,他就陪着她打那些人的脸,只要她开心就好。
花沅把他受伤的食指,放在小嘴里嘬了嘬,问道“扎疼了不?”
“不疼!”冀漾瞧着那樱红的小嘴一开一合,憨憨的摇头,道“沅儿贤惠,甚得夫君之心。”
她那小嘴软软地,还带着灼人的温度,从手指一路蔓延,直击心脏。
他是彻底被俘虏了……
不知何时他拥上了小丫头,轻嗅着带着梨花香气软软的小身子,只觉得浑身都舒坦。
他们二人到了花府,没有任何花府的人来迎接,可看门的小斯晓得这位姑奶奶惹不起,也不敢怠慢,赶紧拆了门槛。
于是,马车直接从正门进去。
一直到了垂花门,马车进不去了,才停下来。
冀漾扶着花沅往里走。
跃过小竹林,就听花厅里面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是花克勤与殷霱在谈论举业等诸多问题。
“科目者,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子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试士。
盖太祖与刘基所定,其文略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
“浑言之,股、髀同部,其肉为股,其骨为髀,统称为大腿。
眀初草创,各地急缺官员,在洪武三、四、五年连开三科乡试,洪武四年开首科会试,二月十九日开殿试。
每科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