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陪着荣贵妃用好早膳后,二人就在小厨房忙活,商量着做了很多的新菜品。
新菜自然要人来试毒。
待午时,二人兵分两路。
荣贵妃携着宫女,提着食盒去御书房给圣人用餐。
花沅则提着剩下的那部分饭菜去翰林院,给阁臣大人送膳。
待花沅出了昭德宫,路过西宫时,远远地传来打骂人的声音。
西宫也是就冷宫,关着那些失宠的妃嫔。
其中就有圣人的结发妻凤废后,凤惊凰是当年龙舟上欺辱冀漾贵人的胞妹。
对于凤氏一族她心中怨怼,不介意痛打落水狗。
于是,花沅就寻着声音,悄悄地走过去。
西宫无人把守,如入无人之境。
在北面的一间房里,地上全是洒掉的饭食和水渍,掀翻的矮桌断了一只脚,斜躺在门口,看上去满地狼藉。
三个宫女围起来,对着中间的一个孩童,拳打脚踢。
被打的男童,大约五六岁的年纪,蜷缩在地上,发髻散乱,一只眼皮被打成青紫色,高高的肿起,唇角透着血迹。
可是他却没有掉下一滴泪,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韧。
花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脑海中闪过那个任人欺辱,却无力还手,只能在黑夜里偷偷哭泣的自己……
“你们在做什么?”
宫女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少女,俏脸上欺辱人的快意还来不及散去,血色却褪得干干净净。
来人正是花沅,那位连林皇后都当众扇巴掌的遗珠郡主。
大宫女眸色一闪,理直气壮,道“郡主,我等不过奉命行事,还请莫要干预!”
“喔?奉命,奉谁得命,什么命?”花沅将视线移到了那个男童的身上。
神色大怔。
虽然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面目全非,但她仍旧认出这位便是将来的太子爷,如今圣人唯一的皇嗣。
这位太子爷可不是一般人。
大约在七年前,圣人酒醉,将其生母纪宫女当做了荣贵妃,留宿了一夜。
事后,纪氏怀孕,被荣贵妃得知后,命人为纪氏堕胎。
纪氏狡猾,能言善辩,骗过宫人,谎称是肚内长了瘤子,而不是怀孕。
后来纪氏就被贬居西宫,偷偷在冷宫中诞下皇嗣,因为饥寒交迫,没有奶水,每日只能用米汤哺养。
凤废后得知后,也帮助哺养男婴。
就这样他一直吃百家饭过活。
缺衣少食的长到六岁,才被圣人知晓,立为太子……
大宫女正色,道“自然是贵妃娘娘的命,娘娘命我等教训小杂种!”
“贵妃……荣贵妃?”花沅立在雕花门扉前,美人如画,甚至脸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大宫女颔首,斩钉截铁,道“正是!”
“呵!”花沅根本不信。
在她心中的荣贵妃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依着贵妃在圣人心中的地位,也无需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
而且据她前世所知,这里面有人刻意将脏水泼到荣贵妃身上。
“好啊,本郡主刚从昭德宫过来,正好尔等跟着本郡主去寻贵妃娘娘,问个清楚!”
闻言,大宫女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怎么会有如此不识趣的人,就这货凭什么得宠!
可她们却不敢与荣贵妃当堂对质。
遗珠郡主的地位无可撼动,绝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又见花沅形单影只,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想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顶多都是花架子,没什么真本事。
骤然,恶从胆边生。
“郡主,要知明白人通常活不长……
别以为得了贵妃的宠,在宫中就能反天了!”
说着,大宫女出其不意的抬脚,朝花沅心口踹去。
花沅没有错过对方眼底的杀意,利落的往旁边一躲。
抽空撸着袖子,对那惨兮兮的男童,道“小不点,躲远点,省得误伤!”
“你先顾着你自己吧!”单薄的男童本想上前帮忙的,但见她似乎胸有成竹,立刻就藏到了桌案下。
而大宫女因为脚上用了太大的力,被花沅躲开时,就来不及收回腿脚。
一条腿保持跨门槛的动作,往下一直滑,来了一个大大的劈叉。
再加上冷宫的地不平,随处都是小石子,她屋里的那只脚刚一落地,就踩到了碎石滑了出去。
门槛不过小半尺宽,大宫女顺着惯力重重地坐在门槛上。
“啊……疼!”当即,疼得龇牙咧嘴。
男童见总是欺辱自己的大宫女,吃了苦头,真心好想鼓掌叫好,但他知道此刻不宜声张。
至于花沅,在一躲开大宫女的脚后,便迅速起身,迎上后面的两个小宫女。
“砰!”随手抄起杌子就砸了过去。
因为花沅卯足了劲儿,小杌子瞬间粉身碎骨。
打架这种事,在相同实力的情况下,拼的就是一个“狠”字,谁狠谁就活!
一个小宫女被正正砸中,顿时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另一给被木块扳倒,摔在地上。
她恐吓,道“在宫中是不准乱用私刑的……”
花沅粉唇扬起,挂上一抹凉薄。
少女旋身。
嫩白的小手,灵巧地拔下发髻上镶嵌红宝石的金簪。
簪尾被磨的尖锐,锋芒闪烁。。
她眉目从容地对着小宫女的颈部,就扎了下去。
一招毙命,咽喉被扎透,伸直连呼救都来不及。
花沅并不会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