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见她高兴的摇头摆尾,瞬间就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但未免她反应过激了,还是将人搀上了马车,渐渐远离皇宫。
“好,咱们接着下一个话题,说说那个坏消息。
沅儿总是欺负的那个花牡,被荣贵妃认为义女了,而且明日还要打扮认亲宴。”
“嗷,天啊,怎么可能!?
贵妃眼神有问题,明明我同她玩得最好,怎么就认了那个虚伪做作的白莲花为义女?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堵心的事情吗?”
花沅哀嚎着,眼神里满满是不安。
如同前世一般,花牡成为了荣贵妃的义女,日后荣华富贵接踵而来……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灰暗了!
明明眼前一片大好,蓝天白云,却转眼间乌云密布。
都有了义女,哪还会要她这个堂外甥呢?
她失宠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哥哥,从今往后,沅儿就只有你了,您老人家,可万万不要负了我,绝对绝对不能学那些陈世美,昂!”
冀漾神色一怔,脑子有点懵。
就算是早有预料,一时间,也愣是反应不过来。
花沅见他不答应自己,心里的委屈再难忍得住,将头倒向阁臣大人宽厚的肩膀,伸出手将人紧紧地拥住,眼泪无声却汹涌,哗哗的往外冒,恍若奔腾的洪水。
“哥哥,别离开我,我给你纳妾,纳最美的妾,咱们去秦淮那里找瘦马,那里都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沅儿保证待你的庶子庶女很好,通通都视如己出!
哇呜呜,呜呜!”
“好啊,你去秦淮买瘦马去吧,可千万别只是说说!”倘若方才冀漾还见把人吓哭了心疼,那此刻花沅的话,算是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忌讳。
若说之前花沅存了试探的心思,当见他这般说,便以为他早就动了纳美妾的心思。
“骗子,大骗子!之前说得好好的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才成亲半月,就开始有别的心思。
我不活了,现在死了倒也干净,哇呜呜!”
话落,花沅一把推开冀漾,奔着车窗就要往下跳。
一、二、三……
咦,怎么还不来拉她?
再数一遍五、四,三、二、一……
悄悄的扭过头,用眼角瞅了过去。
就见阁臣大人双手环抱,好暇以整的瞅着她。
嗤笑道“演啊,接着演,我说花沅你不是梨花出身吧,你要是登场,那些伶人都要砸了招牌。”
花沅停在了车帏前,回头看了一眼冀漾。
睁着雾蒙蒙的眸子,望着他。
眉目冷凝,带着决绝。
他说自己是梨园出身!
她是伶人?
呵,她可不就是个伶人!
幼白小手缓缓撩开车帏。
往远处望去,金乌西下,晚霞缕缕,穿过云翳,美不胜收。
可是就是这样美丽的世间,却没有任何事属于她的。
罢了,待被花牡欺辱,冀漾厌弃,她怕是比前世活的还不如。
“吱呀……吱呀!”马车驶道了桥上,河里水很清澈。
愿来世她不要再做个没人在意的浮萍……
前世今生,她都太累了,也不愿再挣扎在命运的泥沼中!
花沅纵身一跃。
此刻她闭着眼,任由自己往下落去。
“沅儿,抓住!”冀漾探出大半个身子,抓住了她的小手。
根本没想到花沅会真的轻生。
他根本想不到那个爱说爱笑,又贪吃的小丫头,会被自己几句重话气得跳下奔腾的马车。
花沅睁开腥红的眸子,冷冷一笑,眸底透着绝望。
“冀漾,放手,我今生都不想再看见你!”
“哥哥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一句话赶话!”冀漾一见小丫头真的不想活了,心里懊悔的不行。
再听她不再甜甜的唤着自己哥哥,而是生冷的喊自己冀漾,而且还要同他绝交。
一副死生都不复相见的模样,心里是真的慌了。
“嘶!”不待他多想,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花沅见他不松手,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对着他的大手就扎了下去。
当女子对一个人好时,便是掏心掏肺,但当她决定分开时,那便是仇人。
鲜血顺着冀漾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往下流淌,滴在花沅幼白的小手上,顺着她幼白的小手又落在了她的脸上,流入檀口。
眨了眨眼,她似乎明白的自己的处境。
她在做什么?
她居然轻生了?真是诡异!
冀漾可以轻易的拉她上来,可是担心她又做出过激的举动,便保持着自己拉着她的动作。
他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她伤到分毫。
“沅儿,哥哥不知说重了哪句话,但请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哪怕是犯人,那也是要明明白白的判刑,在处决的啊!”
“我不是伶人!”花沅觉得自己那股自来自心里伤心低沉的感觉,豁然过去。
可是这场戏还要继续唱下去。
她要一会就根治了冀漾的那些臭毛病!
“沅儿不是伶人,不是,你是我的妻,我说你是伶人不同样也在贬低我自己?
倘若让你误会了什么,哥哥给沅儿道歉。
咱不气了行不行?”
“我要考虑一下……啊!”
冀漾见她情绪缓和了许多,一把将人拉了上来。
幸好这时两岸的人都归家了,不然被这般观摩,小丫头的名声可是要臭了。
他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