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公觐浓眉毛一挑,嗤笑道“你个半老徐娘,还风韵犹存?
啊呸,真是恬不知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好好瞧瞧你脸上的褶子……”
“嗤!这有什么了,照样将你冀公觐迷得神魂颠倒,而且我边亚煵会生,肚皮争气,生出个进士来!”
边亚煵不以为意的嗤笑。
冀公觐越想自己越亏,只觉得浑身上下皆被这个榨干。
要是不被这贱人教唆,他不会对冀漾这般厌恶,否则如今也不会失去成为战神父亲的尊容,还每日提心吊胆的。
他指着边亚煵,道“爷知道你个贱人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改嫁,换个男人过富贵日子?
但别忘了,你三妹边亚焟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她那般善妒,就真能容得下你?
还有可还记得荣克慧是如何被卖到勾栏院,还怀了野种。
你以为,荣家老夫人能不迁怒,还容得下你安枕无忧?”
“老娘顶多无辜受迁怒?比不得你冀公觐,为了攀附权贵,亲手将嫡长子送到喜好玩弄小童凤惊鹏的床上!
在你冀公觐眼里就没有自己错的时候,通通都是别人欠你的。
其实,你不过是个提不起来的阿斗,窝囊废,软骨头!
活该你生出个毒月毒日,克父克母的棺材子,受尽别人非议,更活该棺材子不认你。
我告诉你,我边亚煵这辈子,跟了你才叫吃大亏!”
边亚煵被戳到痛处,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句句反戳对方软肋。
“贱人!那冀漾是棺材子还能状元及第?明明是你个害的我们父子失和,今日爷打死你个!”
登时,冀公觐的脾气就爆发了。
他几个巴掌扇下去,边亚煵因为断指,失血过多,没闪利落,脚下踉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但她没有选择停下,而是顺势狠狠蹬着腿,踹了冀公觐几脚。
同时,她口中不依不饶,道“好啊,你打死我算了,我看我儿子冀遵知道后怎么收拾你,呵呵!你忘了当年是如何对我海誓山盟的?
老娘是贱妇,你就是淫夫!”
待边亚煵喘了口气,抬手揪着冀公觐头发,口中狠狠骂道“冀公觐,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讨好我的了吗,也忘了你是怎样厌恶那棺材子?
呵呵!如今看冀漾得了权势,你就眼热吧!
但是你眼热也没个屁用,那棺材子早已将你恨得透透的了,除了抢亲那日,连伯府都未回过,哪儿还知道你是谁?”
冀公觐本就武人出身,杀气重,按捺到此时,憋着的火气已到了极限,这会儿又被红杏出墙的女人一激,顿时火气上涌,一把拔出没入树干的菜刀。
同时,口中骂道“爷今日就宰了你个,给伯府清理门户!”
“有种你冀公觐就打死我!砍啊,朝这儿砍!”边亚煵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自己脑袋,玩命撒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冀公觐手中的菜刀,即将要砍到边亚煵时。
青石旁,一直未插上话的花克俭,足下一个跨步,冲到冀公觐右侧,一把擒住其右手,奋力一拧,夺下冀公觐手里握着的菜刀。
乒乓一声,丢在青石上。
冀公觐朝后退去,欲要闪身避过,可惜却慢上一步,立时极速踢出脚,攻对方的裆部。
花克俭那纤长的身躯痛得扭成一团。
冀公觐再次出拳,打在他的太阳穴处。
花克俭只觉得脑袋发晕,如恶狗扑食落地,整张脸与那碎石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刮得脸皮皮开肉绽,渗出鲜血。
随即,冀公觐迅速转身,又欲要将菜刀捡起。
花克俭抹了一把脸,朦胧间瞧见冀公觐的动作,也顾不得什么,努力将蜷着的腿伸直,刚好将冀公觐绊倒在地。
两人都在壮年,但冀公觐跟着冀伯爷操练过,身手还算敏捷。
顷刻间,冀公觐前滚翻灵敏化解下栽的惯性,借势滚在花克俭身上。
他双腿劈开骑在花克俭身上。
“砰砰砰!”一个接着一个拳头,如冰雹落下,骂道“打死你个奸夫,奸夫!”
“啊!啊!疼……疼!”花克俭被打得嗷嗷直叫,脸肿得如猪头一般大。
奈何他被压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挣扎不开,只能单方面挨揍。
边亚煵见花克俭不敌,本欲要悄然逃走,但想着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就算此时自己逃走,那以后呢?
眼下她已经将冀公觐得罪的透透的,依着他那狭隘的性子,岂不是真要被活活打死?
与此同时,花克俭在挣扎中抓起一把土,猛地就往冀公觐眼中撒去。
边亚煵心里本就犯起嘀咕,这时瞧见冀公觐迷了眼,转瞬,又瞧见遗落在青石上的菜刀。
顿时,恶从胆中生。
边亚煵捡起菜刀,对着那睁不开眼的冀公觐,齐耳根连脖子全力砍去。
“噗!”一声闷响,菜刀已没入冀公觐的颈部血管,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
毒妇,谋杀亲夫!
双眼充血不可思议地睁圆,张了张嘴,却发现破碎的嗓音组不成要说的话语。
当下,冀公觐想扭动脖子,可菜刀深深没入,隔断了其筋脉,脖子根本不听大脑残存的意识,是丝毫动弹不得。
他耳畔间回响着,十五年前,冀老夫人自尽前那着他发下的毒誓。
我冀氏公觐,以性命起誓,保全冀氏子孙,不得因有不喜,语恶诋毁,行其加害,伤其性命。
如有违背此誓,苍天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