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见多识广的,哪能错过婽羽心中的不服气,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李莹得知,凌婳蝶那档子事,就连婽羽早晚的请安都免了吧,知道为何免了吗?”
婽羽瘪瘪嘴,嘟囔道“这还用想,懒得瞧见女儿了呗,又不是亲生的!”
贾氏眉毛一挑,冷笑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自那日李莹给阿娘的‘补汤’也停了,这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婽羽再无利用价值,阿娘也无需随着婽羽陪嫁过去,咱们母女今生今世都脱离不出她李莹的掌控,日后再也对她李莹够不成威胁,遂才懒得再虚与委蛇了!”
贾氏指着园中的蝴蝶兰,再道“婽羽应领教过了那雍容华贵的李莹,是多么的佛口蛇心。
待日后婽羽顶多配个富裕的纨绔子弟,给她李莹的亲子,做铺路的垫脚石,就如这蝴蝶兰一般是个玩意儿!”
婽羽甚是不服气,压低声音怒吼,道“可女儿是花克勤的亲生女儿呐,怎甘心任李莹摆布啊!”
贾氏上前一步,摇头道“你我母女也非全然再无翻身余地。”
她顿了顿,面带微笑继续道“还记得阿娘在花沅出生时,拿得的平安如意锁吗?”
婽羽刚刚提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敷衍道“记得,那个破白石头啊!”
贾氏凑了过去,道“听阿娘说完,捡时那枚平安如意锁的确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握在手中仿若如一汪清泉,给人灵魂一种无形的充盈之感。
只不过年头长些,走水了才成了‘白石头’,近日阿娘尽心侍奉在李莹身边,偶然一个机缘下,已经确定那枚平安如意锁竟是荣国公府旧物。”
婽羽皱眉问道“什么意思阿娘?”
贾氏蹲坐在池前,低声道“当朝贵妃荣氏并非荣家长房之女,而那枚平安如意锁则是荣贵妃的生母,留给荣贵妃的遗物!”
“女儿似乎也曾听说过……”婽羽还是不明所以,也顺势蹲下,问道“那咱们母女二人,翻身的契机又是什么?”
贾氏将声音放得更低了,道“阿娘本以为婽羽出嫁后,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婽羽也仅能依靠嫡母李莹。
但如今此枚平安如意锁可是荣贵妃生母留下的遗物,是荣家代代相传的信物……”
听了这话,婽羽赶紧用手捂着想要惊呼的嘴,捏着嗓音道“阿娘的意思是说,花沅竟是荣贵妃的亲女,那不就是公主吗?”
贾氏神色坚定,道“**不离十!”
婽羽望着水中的锦鲤,面露愤愤的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不,不!那花沅已是拥有绝世美貌,又得到冀漾的爱慕,出身怎可还这般贵重,老天竟是这般不公……”
贾氏双手张开,紧紧按住婽羽摇晃的头,道“婽羽冷静点儿,待李莹处理好这边的退婚后,咱们定要再寻个机会进宫……”
片刻后,婽羽喜笑颜开,大笑道“哈哈!这般女儿便是一人之下,荣人之上,身份尊贵的公主了!”
但想到自己终究是冒牌的假货,不安道“不……不行,这可是欺君的死罪,被发现是会砍头的!”
贾氏侧过的脸上,眉梢眼角闪过一道算计,劝道“想要拥有尊贵的身份,过有盼头的幸福生活,咱们母女只能这般,否则将永远被李莹踩在脚下。
婽羽记住,有舍才有得,不舍当下,难得未来!”
婽羽还是害怕,嘀咕道“可圣宠无度荣贵妃的亲娃儿,怎会无缘无故的丢失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立时,老泪纵横的贾氏,含泪道“咱们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是规矩森严,庶子、庶女不能生在嫡子、嫡女前,更何况为天下表率的皇家人?
天顺六年时当今圣人还是太子,作为曾经赏赐荣贞儿给太子的人。
孙太后最先察觉到二人关系的暧昧转变,为了阻遏这场不伦之恋,孙太后将荣贞儿调离了东宫,但区区宫墙,哪里能阻隔开,爱得无以复加的太子殿下。
是以二人时常深夜偷偷私会,此事自是瞒不住后宫中最尊贵、权利最大的孙太后,本欲要除去荣贞儿,但又顾忌到太子的感受,遂将荣贞儿暗中遣送至南直隶金陵城。
同年,孙太后病重无力掌管宫中琐事,太子趁机将远在金陵的荣贞儿,再次调回东宫,如今算来日子刚好同阿娘捡花沅的日子对上!”
婽羽将之前所知,汇总在一起,思索道“女儿记得天顺六年九月孝恭孙太后病重仙逝,同年七月荣贵妃偷偷产子……
也就是说,是孙太后派人看着荣贵妃,后来发现端倪便将自己的亲孙女给丢弃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孙太后也太……”
贾氏微笑着不以为然,道“皇家又哪会有亲情,手足、骨肉相残的史例比比皆是,但如今不同,荣贵妃年纪大了,且又大病伤到身子,再也不能产子。日后阿娘的婽羽,便是其唯一的血脉。”
婽羽自幼跟在花月仙身边,学得自是不少,憧憬道“女儿听说荣贵妃在宫中地位甚高,圣人先后立的皇后娘娘,也对其谦逊三分,巨细的后宫之事,也全交于荣贵妃决计。倘若事成,女儿便是这天底下最受宠爱、最尊贵的女子,是皇家的金枝玉叶!”
贾氏坚定的点头,道“当然,当年阿娘捡起瘦弱得跟猫仔儿似的花沅时,也算是救了其一命,倘若没有阿娘在,那花沅早就喂了河里的锦鲤呢,这是她报答阿娘的机会,更是咱们母女脱离李莹的唯一希望!”
婽羽不禁喜不胜收,会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