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抬手,将冀漾按回被窝,伸出小肉手的食指左右摇摆。
“不准,哥哥要补觉,趁着这会儿用那桃枝浴汤多泡泡去去晦气。
也不准动小心思,乖乖的听话,知道嘛?”
冀漾又从被子里探出头,目露委屈,眼巴巴的瞅着花沅,抿着唇无声的拒绝着。
花沅抬起小肉手对着哈了口气,“啪!”的一下给了冀漾一个金疙瘩梨。
她举着mí_yào包,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已是十万火急,有哪个不长眼的碍事,休怪沅儿心狠手辣,人挡杀人,妖挡诛妖!”
冀漾委屈的揉了揉,被弹疼的额头,心中虽是千万个不放心,但也知花沅这性子,虽看看起来嬉皮笑脸的,但若要真执着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叹了口气,无奈道“沅儿……万事小心!”
花沅背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小竹篓,比划着肉肉的拳头,给自己鼓劲儿。
“好,若是路见不平找到了帮手再拔刀,哥哥要好好补觉,知道嘛?
待夜里就算你这病歪歪的小可怜模样,沅儿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哥哥很期待呢!”冀漾用眼神示意放马过来。
燕临诗薮,在初秋的朔风中,青草茵茵,溪河湲湲流淌,蹁跹的喜鹊飞逸。
壬队远远瞧见花沅一副要远行的打扮,问道“公主这是要出行,可需属下陪同?”
花沅牵着马儿出了马棚,摇摇头道“无需,本宫一人去做大事儿便好。待哥哥沐浴后,即刻护送他去私宅,不用等我回来,咱们在私宅集合。”
话落,花沅觉得还是不安,想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准备些辟邪的物品,心里踏实些,虽然自己不会劳什子法术,但照猫画虎总可以!
脸色一正,花沅再次嘱咐,道“书房那个红木箱子里有哥哥之前打虎留下的虎牙。
高柜里有八卦罗盘、梅花钱、桃木剑,厨房壁橱里有大蒜、五谷、糯米,还有弓弩、刀枪、剑戟这些武器,都挂在洞口暗格内。
稍后将这些物件都备上,一起放到哥哥床边。”
壬木从未见过花沅如此认真,当下收起嬉闹的脸,拱手道“是,公主,属下,遵命!”
蓝天、碧水间,山林之中各色野花争相绽放,花香四溢,馨香弥遥,小溪清幽,风起依稀,飞花飘摇。
两只喜鹊撤欢似的在枝头鸣唱,但花沅却无心欣赏,顺着山谷小路,一路狂奔到久违的巨蚺洞。
故地重游,她来不及多愁善感。
花沅利落的下马,急忙背上竹篓,对着白马叮咛,道“马儿,姐我就不栓你了,不过不许乱跑。
此处野兽众多,想要抱住你的马命,眼神要灵活些,知道嘛?”
马儿也不知听没听懂,这个“马姐”的嘱咐,马蹄踏着草地,点点马头,便悠哉地食起草丛里的嫩草。
花沅多留了个心眼,随手捡了根长棍,一面敲打着,一面走,却意外发现自从进了巨蚺洞,便连只小虫都没有。
不禁暗暗称奇,但也未曾多想,疾步跨进了巨蚺洞。
之前她战战兢兢的来不及欣赏这里。
如今没了皑皑白骨,倒是大了不少。
里面分支可不少,又大又广,她要是一次找怕是到了夜里也出不来。
“阿嚏!”花沅抬手擦了一把流出来的鼻涕。
猛地,一股沁人心脾的奇香扑鼻而来。
她心思一动,有花就要有果。
她随着香味左边的洞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一片光明。
仰望着这将洞顶捅了个空隆的参天灵树。
待花沅站在并蒂灵果树下,这才瞧出曾围绕着这灵树的古老藤蔓。
长满了水滴形的叶子,伸展着如翡翠一般的绿丛,翠生生、水灵灵,是那般绿得鲜嫩喜人。
花沅仰望着眼前迥然一片的盎然之绿,露出一抹发自肺腑的笑容。
那巨柱冲天的灵树,远远眺望去,犹如盘云似的,仿佛被巨木撑起朵绿云。
并蒂灵树得枝桠上,生着饱满的花苞,每条绿茎条上皆拥挤着数个花苞。
花沅沉浸在盎然之中,不禁为之着迷,抬手摸着一枝垂坠到耳边的花苞,一不小心竟忽略了花茎上面细密的尖刺,花刺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扎入手指。
当下,疼得花沅收回握着枝条的手,血珠顺着白皙的小肉手,滴到花茎之上。
但见含苞待放的花苞,以眼见的速度灿然绽放,满树的芙蓉色花朵皆是丰硕饱满、温婉素雅、脂润生香,层层叠叠的花瓣迎风摇曳。
花沅从未见过开得这般浓郁鲜嫩的花儿,花朵其顶端是芙蓉色的,而越到花心色泽越淡,花蕊处几乎是泛着雪色,鹅黄色的花蕊,散发着蜜一样的馥郁。
转瞬间,馥郁的香气,从露空的洞顶引来千百只成对的痴情蜓蝶往返留恋,围绕在洞中,翩翩起舞。
半个时辰后,眼前景色未变,并蒂灵花依旧盛开,毫无结出灵果的苗头。
花沅从洞顶的缝隙中,仰头望着日挂中天的金乌,心中焦急更胜一翻,紧紧蹙着眉,脸上再无一丝喜色。
已知晓鲜血可以催熟灵果,花沅哪里还坐得住?当下,再也等不下去了,取出竹篓里的应急物品。
这里有她之前找壬木特制的银针头、银针管,本是打算做出来折磨仇人的,不成想竟是第一个用来抽自己的血。
在玄和说并蒂灵果乃是芙蓉仙子的仙血与文曲星君流下的‘不舍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