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花沅即将摔倒在地之际,冀漾身形前闪,伸手一揽,将小人儿拢在怀中。
他关切道“沅儿,可有伤到?”
没伤到,就是被吓到了!
花沅瞅着狂风伴着白影扑面而来,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嗅着那熟悉的皂角味儿,这才压下心悸。
仰望着眼前那万人辟易的俊颜,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病弱模样?
她诧异道“哥哥……你这身体不仅好了,似乎身手也比曾经更厉害了?”
冀漾满脸的柔色,微微颔首,道“是呢,多亏了沅儿,那并蒂灵果当真非同寻常,不仅解了蛊毒,就连我的内力,亦是大增!”
知晓冀漾已痊愈,花沅提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她不由得矫情起来,翻个白眼儿,抱怨道“看出来了,哥哥这哪儿叫功夫,简直就是跟那魑魅魍魉飘来似的,可吓坏沅儿了!”
“是哥哥不好。”说着冀漾忽然收起笑脸,瞅着花沅那干裂的唇,脸色一沉,道“沅儿的面色,为何如此苍白?”
花沅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里不禁敲起小鼓,但依旧下定决心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她咋呼道“还不是被哥哥吓得,着两日又这般劳累,沅儿脸色好才怪呢!”
冀漾不予置否,抓起花沅的手腕,把脉后,道“为何沅儿的脉象,既有芤脉的气血伤耗精神损,自汗阳虚骨蒸深之感。
又有沉细软绵似的弱脉,轻寻无板重采知,元气耗损精血虚的特征。
还有举指迟大软,按之无力又空洞,精神气血都伤损的虚脉。
沅儿此症缓迟气血皆伤损,涩微动结似相随,概似真元气多亏。”
“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哥怎么不说沅儿滑脉呢?”花沅抽回自己的手,侧过身子,心虚的瞥了一眼冀漾,强词夺理的狡辩着。
冀漾将那小身子扶正,眸中带着慎独的穿透力,直视着她。
“乱说,怀孕的脉象才是滑脉,沅儿的五脏六腑,乃至经络气血皆是衰亏的紧,老实说沅儿是不是用自己的血去浇灌,才得到并蒂灵果给哥哥的?”
花沅扭过身,双手叉腰,嘟着嘴道“哼!胡思乱想什么呢?别以为哥哥给我换了衣裳,沅儿不知道,是不是不信任我,偷偷检查了?”
“哥哥醒来瞧见沅儿昏死在地上,身上又穿着湿冷的衣裳,这才给沅儿换的衣裳,不是刻意……”冀漾瞅着花沅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越说越没底气。
花沅不经意朝天一瞥,发现晚霞已将周围染成桔色。
瞬间,板起小脸,严肃道“日头已沉到山下,快进屋避星。”
冀漾紧随其后,瞧着身前娇小的身影,满眸柔情。
他娇哄着她,道“同心华髻结青丝,携手执梳并白发,结发同心,以梳为礼。卿且梳相思,思卿共白头。”
瞅着前面的小丫头没有回头,冀漾继续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花沅暗暗得意。
这诗还算不错,对她的胃口,不禁素心向暖,羞红了脸。
她关心道“哥哥中得是什么蛊毒,还难受嘛?”
冀漾得寸进尺,上前捏了捏小肉过,此蛊名为虫蛊,形似黑蛆,使中蛊者突发胸腹搅痛、狂咳不止、咯血、面色青黑、形体消瘦,以及肠鸣腹胀。
这一切症状,皆因蛊虫啃食五脏六腑,在其体内产卵繁殖。
直到窜入头颅之中无法求治,人体则完全沦为虫蛊的容器,蛊虫便会从皮内的毛孔处钻出来,使人皮开肉绽,满身爬虫。
谷久积,最终到人体再无养分之时,虫蛊则会生出双翅,转变为飞蛊,再如此反复的侵蚀他人,生生不息。”
“这……这东西不简单啊!”花沅抚着胳膊上竖起的汗毛,舌头不自主的僵住。
冀漾瞅着花沅胆小的模样,觉得甚是讨喜,不禁起了打趣的心思。
“何止不简单,虫蛊可含沙射人,能战人之生,掇其魂。乱气所生,蜮不仅伤人,也伤魂。”
“太可怕了,要如何才能根除这种东西呢?”
听着他这般描述,吓得花沅水汪汪的眸子闪烁不停,哆嗦着小腿儿,直往阁臣大人的怀里钻。
冀漾是越瞧她的小模样,心中越喜。
他侃侃而谈道“这蛊虫极是顽强,水淹不浸,火烧不死,刀砍不断,中此蛊者除了施蛊者,无法求治。
不出三十日毒气深沉,结聚于骨而发生的深部脓疡,其人必亡。
但不知情者,还以为患了肺痨,因风寒阻于筋骨,气血凝滞而病,导致大多数人死不瞑目。”
“哥哥真没……没事了嘛?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万万不要忍着才是,那孟老大夫是不是在咱汤药里加了料?”
花沅想了想那般画面,不禁头皮发麻,紧紧抓着冀漾的胳膊,昂着头担心的注视着他。
冀漾捋了一缕小丫头的秀发,握在手心中把玩起来
“是特别加了癫肿药,中此蛊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
有时更会产生自尽轻生的念头,本是毫无治愈的希望,但对上沅儿取来的奇药并蒂灵果,便不值得一提。”
“哎呀,哥哥这肉麻的话,还是别说了,先过了眼前避星再说吧!”
花沅抚着鸡皮疙瘩,羞得小脸通红,笑骂一句。
二人很快进入密室,又将石门恢复原状。
待走到里间,花沅奔着松软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