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邻舍有阁臣>(52)不配拥有温暖
诚的问道“凌夫人,下一场的瑶琴,您还敢比嘛?

您是要直接认输,可是需要赔偿赌坊双倍的赌资噢?

不过想来堂堂的诰命夫人,同我们寒门不一样,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儿银钱。”

花克慧如今心神不稳,是想直接退出不再比的,但被花沅这么一说,也想起自己为对方特意定的比赛规则。

一时间,面上哪里还挂的住?

脸色又红又绿的,煞是难看。

她咬着后槽牙,道“岂能不比!”

看客是最乐的了,今日的热闹非同凡响。

下面的百姓把九重楼团团围着,聚众下注的吆喝声再次喧嚣起来。

皆是押给花沅胜的,就连勋贵们也偷摸的加注了。

荣弘璧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他的身份,尚且能撑住场子。

于是,努力的组织起纪律来。

这回先由花沅献艺。

冀漾让人把她大砍价买来的那床旧琴搬来,交给她。

她抱着已经修好的瑶琴,缓缓地走上台,步态端方妍丽。

微风阵阵,琴上缀着的琴流速随风飘荡,摇曳。

这是她亲手编的回龙扣流苏,手法极为讲究,一排七个,长有两尺半。

珍珠发带在她额角轻晃,衬得小脸白嫩娇美,瞳珠清润泛着淡淡的蓝色,眸底如静湖般清澈。

尽管她用轻纱遮面,但却丝毫不减美人的气韵。

正午浓烈的阳光,映照在她梨白色素衣之上,宛如含苞待放的梨花,端庄却缥缈,美得惊心动魄。

她一面将琴摆在琴案上,一面朝台下的冀漾露出婉约地笑容。

见他瞧过来,她匆忙收回目光,腼腆地抿了抿鬓间碎发,又偷瞄过去。

她对着众人福身行礼,气度卓然,仿佛将花克慧姑嫂二位贵人,碾成了碎渣。

花沅跪坐在编织的竹垫上,梨花暗纹的袍裾如花朵绽放般铺散开。

指尖微动,一串空灵的声音流出。

她作为准心腹,今日定要陪着阁臣大人一起扬名天下。

不然一个没有家族依靠,又身负血海深仇的女子,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侧,成为心腹?

花沅眉目从容,虽以薄纱遮面,却掩不住姝丽,如山涧冷月。

让人只看得到眼中的佳人,忘却了欣赏才艺。

众人看得发痴。

“叽叽……喳喳!”骤然间,鸟雀齐鸣。

众人才如梦初醒,耳畔间这才听到了音律。

花沅白皙的指尖舞动在琴弦上,泠泠琴音倾泻而出,宛如瑶台仙曲,令鸟儿都沉醉其中。

倏忽,群鸟儿在金色的阳光中抖擞着翅膀,悠然地从树冠中飞起。

它们排着“一”字飞上九重楼,为花沅的琴音伴舞。

暖金色的阳光,照在鸟儿的羽毛上,变得金灿灿的,恍若披着金沙。

遥遥望去,九重楼美得不似凡间。

花沅指尖拨动着琴弦,美眸却远远的望着冀漾,不曾有一瞬离开。

这首百鸟朝凤是她献给他的。

前世练习了整整十载,直到她死的那日,都没能练成。

想不到在竹楼两月,心境不同,连曲风也变了。

不再是凤凰在笯,似乎是沾染了阁臣大人的灵气,也多了灵岩寺中的佛性。

在鹤鸣秋月琴的配合下,更是发挥出潜力。

没人知道这床残琴上另藏玄机,在未来遇上殷霱,才会大放异彩。

也多亏了殷霱为了讨好她,就把琴借给自己,不然她也认不出这宝物。

花沅看着众人皆是被自己的才艺惊艳,心中有些小得意。

可再臣大人,依旧不动如山。

她真是很努力了。

真想问问他,自己这准心腹,转正了没有?

绕梁的琴声在众人发怔下缓缓落幕。

台下的冀漾,也同样在注视着她,只不过习惯不动声色。

他指尖轻捻腰间绣着粽子的荷包,眸底流动着惊艳波光。

小丫头的本事远比自己想的要厉害。

之前看她在灵岩寺的古籍中翻看,只以为她在玩闹,也未打扰,后来又看她在梨花坳偷摸练琴,刻意的背着自己。

他也未多想。

不成想小丫头,竟这首失传千年的古曲,重新整合,有了她自己的味道。

就算是寡淡如他,也心生相惜之意。

他想留她在身边,就这样看着她,永远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直到眼花耳聋,再也看不到为止……

不,他是害得她沦落花府深渊的罪魁祸首。

他双手染满鲜血,周身尽是血腥与肮脏,有什么资格留明月般美好的她在身边?

她对他好,是因为她根本不知晓在他沉寂的皮囊下,包裹着的肮脏魂魄。

他满身罪恶,不配拥有她的温暖。

飞鸟盘旋,在他素色衣袍上投落深深浅浅的暗影。

他眉眼低垂,瞳眸深处,是比暗影更接近深渊的寒色,锋芒如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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