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九重楼架起的高台,极为讲究,再加上花克慧的位置很是巧妙。
于是,不仅台下的人看个满眼,就连围在九重楼下面的人,也全部看个清楚。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些!登时,就想看的再仔细些,再彻底些……
有的人挤不上来,就爬树,或者去对面的阁楼上看。
一时间,足有上千人涌上了九重楼,连门槛都踏烂了。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聚集越多,就连临江水面上都挤满了船只。
将军府的人根本无法阻拦,大乱起来……
荣弘璧深深地皱着眉。
他感觉今日发生的事,与自己认知的完全不一样,可他来不及细细想,就被看客给挤开了。
桌案倾倒,茶盏破碎,满地狼藉。
花克慧窘迫到了极点。
她自出生便一直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一星半点儿的苦。
也就没有受过任何柔韧性的锻炼,这猛然一下子,直接就把盆骨肌肉和韧带拉伤了。
此刻,她整个裆部都扯开了,就连腿筋都疼的不行,根本就无法凭自己站起来。
花克慧焦急的用手捂着遮挡,可遮住前面,就顾不得后面。
她想站起来,可是自己的婢女反应没这么快,等明白过来时,早就被远远的挤了出去,连影子都没了。
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花克慧无地自容,难堪之际一时忘了忍住内急。
“哗啦啦!”一股水声弱弱地传来。
那露出凝脂般的大白腿,染上一层微黄色的水渍。
层层涌涌,此起彼伏。
众人将周遭围得是水泄不通,自然空气也无法流通,尿骚味儿氤氲开来,充斥在鼻腔。
“噗~”
“噗~噗~噗~噗~”
一个响屁,接着一串的连环屁。
就在众人忍着骚气在瞧乐得时候,花克慧腹中翻腾。
她死死忍着……
却未能忍不住。
“噗嗤……噗嗤!”
浓重的屎臭味溢出,几乎将藏了几十载的陈年宿便,都排泄出来。
“呕~”
“呕!”
里圈的众人皆是富贵出身,连如厕都要用香枣塞住鼻孔,出来后沐浴更衣,再焚香,生怕染上半分的污秽。
这会儿从花克慧的香艳中,还未回过神,就又屎又尿的,还奇臭无比。
如此,哪里能忍得住?
尤其宿便的味道,那怎是一个臭字了得?
有人是干呕,而有人则是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酸臭味弥漫,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被传染了一般。
成千上百人干呕的味道,那可不是小味道,犹如百亩粪池腐熟的浓郁。
九重楼一片片的污渍,呕吐物都成了堆儿,好似雪地里密密麻麻的脏脚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这回九重楼的味道,已然非寻常人可忍受,仿佛把整个绍兴府的茅房,都聚集到了一起,太浓重,太浓郁了。
众人恨不得连滚带爬的逃离。
可惜天空不作美。
苍芎之上,一朵雨云飘了过来。
端午节前后时常有雨云,只不过有的云被风吹走,雨水都不知落到何处,而这朵云却很懒,随风走的极为缓慢。
“哗啦啦……”雨云不大,雨量却足,正正将雨水浇到了露天的九重楼上面。
屎尿混着呕吐物都积洼成了小水滩。
越积水越多,漫了上去,好似小池。
因为众人上来时太急,将门槛都给踩烂了。
没有了门槛阻挡,“小池”顺着楼梯就流了下来,一泻千里。
凡事从九重楼下来的人,无论身份是高是低,全部都沾染了一身污秽,还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这些人中以花克慧遭难最为严重,因为劈竖叉她比众人都少了腿的长度。
“小池塘”直接将她给淹没到胸口位置。
她想让凌婳蝶搀扶一下,却见凌婳蝶吐得最凶,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花克慧面目扭曲,待忍着两跨的疼痛,勉强扶着柱子站起来时,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隔壁的酒楼。
花沅早在瞧花克慧表演劈叉的时候,就狗腿子般的搀扶着阁臣大人起身。
她迫不及待的下楼去了邻舍,漓渚酒楼之顶层,准备接着看下一幕。
她亲自投下的七黄散,自然知道药效。
排毒功能一流、一流、一流!
她很是期盼,药效发挥出的那一幕。
她与冀漾将将一步迈入酒楼的门口,就见众人往九重楼上涌。
她心中无比庆幸,还好跑出来的早。
不然污了阁臣大人的眼,她这心腹的位置,可就再也无法转正了。
花沅又谄媚的给冀漾要了一桌酒席,说是她请客。
其实就两道菜,菜式还都是她最爱吃的。
安排好阁臣大人后,她就扒在窗棂往九重楼上看。
她亲眼看着花克慧淋着了落汤鸡,黄黄白白地沾染了一身的呕吐物,趟着臭水往下走。
还有花克慧那大红色的底裤,因为湿透了都缩成一坨,贴在身上,露出一双大白腿,还有小半个沾了污渍的黄白花臀。
那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了。
她从晃动的窗棂遥望。
花克慧艰难的从九重楼下到一楼,中间因为楼梯过于陡峭,还摔了好几跤。
直到出了大门,花克慧的婢女才找到了主子。
瞅见那浑身的赃物,下人们眸底隐含着嫌弃。
不过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忍着恶心将花克慧拖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