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说,下腿快、狠、准,尽中要害。
不愧是小医女。
冀遵坐在软轿里也不下轿,对着书童吩咐,道“参汤。”
他被那戴着帷帽的“小书童”前后夹击,重伤未愈,连出恭都是煎熬,
小厮连忙落下手中给冀遵打的折扇,递上提神参汤。
主子心灵与身体双重受挫,最近暴躁异常,处置了很多下人,他可不想再成为其中之一。
冀遵的手微微一动,拿了参汤,轻抿了一口,道“赏你了”。
小厮乐颠颠地接下参汤,一饮而尽。
直到红衣衙役上前请冀遵下轿,他这才慢悠悠地下了软轿。
这一动作起来,就呲牙咧嘴的,很是狰狞。
且可清晰看出,他走路时的别扭劲儿。
能够感觉出他胯下的位置,似乎很疼,前面疼,后面也疼。
冀遵站在龙门正前,只见那衙役谄媚的接下冀遵的考篮,替冀遵拿着。
衙役嘴中连连说着讨喜的话。
可冀遵却连眼皮都不抬一分,更别说搭理了。
这时同考院试的边疍来了。
他也是这次吊着尾巴过得府试,很是“幸运”。
边疍一过来就同冀遵站到一起。
二人算是表兄弟,关系不错,也算是酒肉朋友,能玩到一块去,话题很丰富。
如今边疍定亲花府七姑娘,自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的,与受了“重伤”灰头土脸的冀遵差异很大。
冀遵捂着脊椎骨的尖尖处,冷冷地睨了一眼后面的冀漾。
恨得牙咬切齿。
本想奚落几句,但碍于文人的名声便不能来明的。
他心思一动。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辛苦的站到冀漾前面。
“漾哥为兄,理应站到我的前面,请!”
“却之不恭!”冀漾嗓音凉薄。
他无视二人的异样,从容上前,走到了冀遵的前面,漠然而立,仿佛他就该站到他们的前面。
按照惯例,此处是最先进龙门的位置,如今边振明罩着冀遵,冀漾也只能排在冀遵后面,没必要在考前闹出乱子,影响整个十天干的计划。
不过既然冀遵让他一步,那自己也不必客气。
就在二人交身的一刹那,冀漾就感觉到自己的考篮一动。
他虽暂时内力被寒毒压制,无法运用,可身为武人的警觉,可未因此蜕化。
他用余光睨了一眼冀遵,只见对方眉梢眼角都透着算计。
他在宽袖的遮挡下,不动声色的撩开考篮。
就见两张一寸见方的生宣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