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让廖小英把音乐关小点,追着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时永檬摇晃的推开她,爬上桌上,举着酒瓶喊:“她根本就不会音乐,她一点都不懂,她就是个白痴!”
她这一声吼的,盖过房里的音乐。
李清清笑容加大。“你说的对,她就是个白痴。”
时永檬听到她的话,仿佛受到鼓舞,发泄的嚎起来。“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敢骂我!我学了十几年的钢琴,受过最好的指导,她竟然骂我……骂我没天赋……呜呜……”
她突然跪下来大哭。
钟芳芳见状立即抱住她,对李清清讲:“对不起对不起,檬檬好像喝多了,我先带她回去。”
廖小英都吓呆了。
施丽娟连忙把外套递给她。
钟芳芳手忙脚乱的,拿着东西把时永檬抱扶出包间。
等出了包间,离开那条通道,钟芳芳就拍她。“好了,再装就装过头了。”
刚栽在钟芳芳怀里痛哭流涕的时永檬,不见一点醉意的起来,白净漂亮的脸上也没一点湿意。
她瞧了眼后边的房间,不屑的切了声。
从钟芳芳手里拿回外套,潇洒肆意的单手撩乱掉的头发。“什么玩意。”
钟芳芳拍胸口。“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以为你又要被她带偏了。”
时永檬轻笑了声。“想带我?她还得再学个八百年。”
“嗯嗯!”
“我演得怎么样?”
“棒极了。要不是你说时栖姐不懂音乐,我差点就给你哥打电话报警了!”
“我哥是我哥,警察是警察。”
“两个都打!”
“那我大概会把你打一顿。”
“檬檬,你现在跟你姐越来越像了,好暴力啊……”
-
而在她们去会所的另一边。
老旧的空调,跟老大爷喘气似的呼呼吹着。
斜阳穿过铁窗照进来,一道道明亮的阳光,散落在乱七八糟满是资料的长桌上。
房间里的几人,躺的躺、趴的趴、靠的靠,闲散得像是在养老院。
忽然呯的声。
门被踹开了。
声音震耳,惊起了屋里几个打磕睡的人。
老旧的木门吱呀声,粉尘飞扬。
在阳光的尘埃下,进来个穿着盛大校服,眉眼梢冷的女孩。
,一进屋门,便伸腿把门踢上。
“冷气能开大点吗?”
柔软淡薄的嗓音,似比屋里的空调还要让人凉爽。
屋里的几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齐望向太阳低下的战修宇。
战修宇跟他们同样错愕。
时栖讲:“不用看了,是我自己找来的。”
找来?
他们这个隐蔽的地方,隐到快以为是他们的家了,还能被人找到?
时栖没解释,拧着眉走去空调。
只穿着背心的刘娱,想连人带椅的拿开,但想了下还是把椅子留。
时栖没坐,站在空调低下对着吹,视线扫了圈毫无规律的房间。“你们就在这工作?”
战修宇坐起身,神色有些不悦。“时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对比只穿个背心短裤的同事,一身匪气的战修宇倒长袖长裤,竟显得有些绅士。
何凯旋他们反应过来,迅速收起桌上的案件资料,仿佛是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要匆匆收场。
战修宇有些烦躁。“不用收了。”
被人踹了大本营,换谁都不高兴。
罗润尴尬的放下资料,讪笑的问她。“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她自然有她的办法。
战修宇知道她能耐,但没想她竟然连这里也能找到。
怕她说漏什么暴露身份的话,战修宇讲:“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战修宇看她精致漂亮的脸,又看手里的请柬,翻开。
里面是标准的婚礼邀请内容,落款是新郎傅珩,新娘时栖。
这份请柬,除了是纯毛笔字写的外,打开的时候还有个立体花形拱门,上面有时栖来海城那天的时期,还有婚礼的时间。
时栖来海城的那天,就是她第一次见傅珩的那天。
整得还挺浪漫的。
不愧是傅家的婚礼,连请柬都这么用心。
战修宇看到邀请者的名字,又看站在空调底下,不像来送请柬,倒像是来送战书的女孩。
他合上请柬。“想我去?”
时栖微微颔首。“也可以不去。”
“我考虑下。”
“为什么?”
“我在想,你让我去的原因。”
时栖看墙上钉着海鸥岛的照片。“感谢。”
战修宇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用不着。职责所在。”
“真的……不来吗?”
“给我一个,让我去的理由。”
他见过满身是血的她,也见过发疯的她,更见过她如一头孤狼,扎进永夜杀出重围的她。
她生来冷漠,不与人为伍。
就像……永远别想靠近她,她神秘、危险、暴力。
在他们的记录里,她是非常危险的人,存在极度破坏倾向。
他们约定的那句,不惹事、不犯事的约定,是三年前她差点打死一个同学,他把她从少管所捞出来,定下的条件。
战修宇不相信她与傅珩的这场婚礼,就像他不相信她会愿意与谁,共渡一生一样。
时栖望着他,动了动唇。
在沉默许久后。
她走向他,抽走他手里的请柬。“不去算了。”
请柬没抽走。
战修宇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