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双手揣口袋,向他挑眉,淡漠的歪头。“不走吗?”
她背着光,长发微动,懒洋洋的声音与样子,像是刚睡醒,却又误入浮华。
傅珩看到她怔了下,便跨过打手,走向她。
时栖等他过来,毫无防备的转身往外走,仿佛混乱已经结束,用不着小心戒备了一样。
就在他们迈出大门的时候,一些武装特警冲了进去。
外面停了好几辆车,拉着警戒线。
傅珩拉开车门,等她进去就讲:“拿着枪,在车里等着,别出来。”
时栖看手里带着温度的枪,抬头看他。“他在二楼的茶水间位置。”
从这个角度看,她小脸白皙精致,澄澈的眼里似乎有光,比当头的星星还要漂亮。
傅珩瞧着她眼睛片刻,关上车门。
车窗一下阻隔两人的视线,只有里面的人才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在车门外站了下的傅珩,从特警站守的楼梯上去,在茶水间的位置找到受伤的宋浩泽。
这时局势、火灾已经控制,特警押了一批人。
宋浩泽捂着被划伤的胳膊,和傅珩离开浓烟滚滚的二楼就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何权达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虽然没有什么交易和关系,但只要被牵扯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傅珩看他手臂。“怎么样?”
“没事,小伤。”
“你刚见过时栖吗?”
宋浩泽疑惑。“时家的大小姐吗?没见过,怎么了?”
傅珩看外边的车。
宋浩泽见特警押着人下来,便催他。“你先走吧。”
站在厅中指控的特警似是听到了,转身对他们讲:“等等,有话要问你们。”
宋浩泽讲:“我是他的律师。”
特警看了下傅珩,又看宋浩泽递来的名片,挥手。“你走吧。”他说完扭头叫来个人。“把他带上车,顺便处理下伤口。”
“好的队长。”
坐在车里的时栖,无聊的把玩着枪。
绍辉透过后视镜,看她娴熟的动作。
他没问,也没说什么,等傅珩上车,就开车走。“三爷,回哪?”
傅珩看旁边的时栖。“水溪。”
水溪没听过。
要去一个陌生地方的时栖,也没有在意。
她手指一推,把枪转了个圈,递给旁边的人。“傅先生,以你的身家,没必要再为钱冒险。”
意思是好好当你的商人,别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做危险的生意。
傅珩看勾着枪板手的细白手指,接过来,把子弹缷了。
他没回答,反问:“怎么会在这?”
“路过。”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也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时栖看外边的风景。“就像我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水溪是什么地方。问或不问,我最终都会到那里。”
“是我住处。”傅珩问她。“要停车吗?”
时栖原本神色平静,现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他,忽然一笑。“不用。”
她这桀骜不驯的笑,就像是夜入深闺家的fēng_liú浪子,邪恶但又非常迷人。
“来到海城,好像还没去过谁家拜访。”时栖靠在座位里,瞧着造价不菲的车,没有拘谨,自如的像是自己的车。
傅珩提醒她。“昨晚过去我家。”
“昨晚不算。不过这次还是去你家,就是没带什么礼物。”时栖想到宋玉泽。“要不我下车买点东西?”
“不用。”
“我也就客套一下。”
对她坦诚的话,傅珩没在意。
时栖望着窗外,在车越开越偏,越开越偏时,忍不住问:“你是住山顶上吗?”
一直专心做好司机的绍辉,听到这话不由笑了。
傅珩饶有兴趣问:“不是不怕吗?”
“太远了,不好回去。”
“等会让绍辉送你。”
时栖看前边的司机。“这荒山野岭的,还是留他保护你吧。”
“这荒山野岭的,你要怎么回?”
她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时栖对上他玩味的视线,眼珠一转,往他凑。“三爷,这荒山野岭的,不如你就收留我一晚?”
漂亮的眼睛充满真挚,精致的小脸充满诱惑。
就是优美的唇角,带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绍辉看突然就被调戏的三爷,原谅他不厚道的笑了。
他跟着这位爷这么久,这大概是第一个不怕死,敢调戏三爷,还跟他闹绯闻的女人。
对她明晃晃的目光,傅珩呼吸一窒。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冷沉讲:“水溪不留客。”
除非成为它的主人。
傅珩眼眸深沉,克制的握了握拳,转头看窗外。
瞧他一幅莫挨老子,浑身写着冷酷二字的时栖,心里骂自己:这该死的好胜心啊。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多久。
绍辉把车开进水溪,问傅珩:“三爷,要叫医生来吗?”
刚才发生混乱,虽然老板和时大小姐看着没什么事,说不定哪里磕着碰着了呢。
在他们说话间,时栖已经不客气的开门下车了。
傅珩看四处打量的时栖。“不用。”
绍辉反头问他。“三爷,要把车开进车库吗?”
要,那就是把人扣下了。
不要,等会便要送她回去。
傅珩看问的别有深意的绍意。“不用。”
他关上车门,叫站在水池边上的女孩。
水溪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