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安静,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尤其是炎颜。
她总觉得老头儿最后刚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深深有物。
这老爷子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了?
他们刚才到底哪里漏了马脚?吨巴的空间能力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炎颜脑中飞速掠过刚才他们从进来到遇见廖仲庆的全部过程,想找到漏洞好应对接下来的质疑……
屋子里安静了有十几息。
乔掌柜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声,慢慢道:“此人非我等可敌,从灵器损坏的程度来看,这人应在我修为之上。”
此言一出,廖仲庆等众人尽皆变色。
“您的意思是……这事不是轩儿他们几人干的?另有其人?”廖仲庆不敢置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还在暗中觊觎他廖家的事……此事细思极恐。
廖仲庆顿觉背后冷汗涔涔。
乔掌柜摆了摆手,无奈淡笑:“此事老朽也无能为力,我只是个炼器师,至于你廖府的家事,老朽不便插手。”
乔掌柜态度很明显不肯多言。
他说完转回身,就见炎颜几人同样正望着自己。
乔掌柜对廖仲庆道:“这笼子不可能是这几个小孩子打开的,可令他们,就算你那几个贴身侍卫,也绝对打不开老朽炼制的灵器。”
他说完,门口把手的几个廖仲庆的侍卫立刻认同地猛点头。
没错,乔老的笼子,他们肯定打不开!
廖仲庆眼神复杂地看了炎颜几人一眼,摆手道:“既然有乔先生为你等印证,你们可以走了,但,自今日起,再不得踏入此地半步,若再犯,不论是谁,一律严惩!”
几人赶紧应声,恭恭敬敬跟在乔掌柜身后向外走。
炎颜走在沈煜云身后,低着头默默往外走,才跨出祭祀堂的门槛,忽而听见乔掌柜用灵力传音:“后生可畏,但行事需谨慎再三!”
炎颜心头一震,猛地抬起头,就见乔掌柜也正转身向她看过来,笑呵呵道:“小姑娘,你那追命神酒如今可是有价无市哦,你若有货,可不能忘了老朽,咱们也算有一面之交啦!”
炎颜赶紧点头:“是,正在赶着酿制呢,等有了新货,一定给您送去!”
乔掌柜抱拳笑道:“这样就太好了,老朽先谢过炎东家,走啦,炎东家得空来店中小坐。”
几人赶紧拱手相送。
炎颜不着痕迹传音过去:“您老怀疑是我干得?”
很快,她心头就响起对方的传音:“能带回整个雚疏兽群的姑娘,或许打开区区一个铁笼也不是什么难事。”
炎颜不再说话了。
她已了然,这老爷子是故意对他们网开一面。
若他刚才把这番话与廖仲庆说了,恐怕她们今日旧的褪层皮!
炎颜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乔掌柜刚才亲眼目睹自己亲手炼制的灵炁被毁的那一瞬,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些许释然。
或许这老爷子知晓廖家祭祀的内情?
既已放出了作为祭品的狌狌,几人都松了口气,炎颜当即就与沈煜云和拔汗那离开。
廖靖轩亲自把几人送出府门。
一直送到马车前,廖靖轩见身侧再无外人,终于忍不住问炎颜:“那三个小家伙儿你到底藏哪儿去了?”
炎颜神秘一笑:“这是我们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你。不过与你的约定我们已经完成,你也需履约哦!”
廖靖轩赶紧点头:“炎姑娘请放心,我明日就亲自将盖了我家族徽印的商牒送去府上。”
炎颜对廖靖轩拱了拱手,纵身跃上了马车。
沈煜云和拔汗那也跟着坐进马车里。
等马车驶离廖府,炎颜才问出口:“拔汗那,你把那三个小东西藏哪儿了?”
拔汗那两手一摊:“我?没藏啊?”
炎颜和沈煜云彻底懵了,俩人异口同声:“你把那三只留廖府里了?”
炎颜急地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要不是沈煜云手快拉了一把,头就撞车顶上了。
炎颜瞪着秀目冲拔汗那吼道:“你怎不早说!他们留在廖府还能活命?”
拔汗那却一脸镇定:“那两只小狌狌行动机敏,一定能逃生。咱们来的时候,那只叫阿指的就一直暗中跟着,咱们不也没发现么。至于那个小男孩,他们根本不可能抓到他。除了我的黑栎精,没人能发现得了他,除非他自己愿意出现。”
然后,拔汗那就诡异一笑:“而且,就算廖家的人抓住那孩子也没用!”
炎颜挑眉看过去。
拔汗那笑了:“因为那小男孩根本就不是人!”
炎颜摇头:“不可能!连吨巴都没嗅出梅宗远身上的亡魂气息,他跟我相处多时,我也丝毫没察觉他是鬼。”
拔汗那点头:“东家说的没错,一般人的确无法发现这孩子身上的问题,因为他确实是死了,就是没死透。”
炎颜:“……”
她咋看梅宗远都活蹦乱跳的,没准比你拔汗那跑得还快呢,人家怎么就半死不活了?
沈煜云也皱眉:“啥叫没死透?把话说清楚!”
拔汗那给俩人耐心解释:“世上万物死法千奇百怪,因此鬼魂也分许多种类,但是任何东西,对鬼魂的嗅觉都绝对比不上黑栎精。就东家养的那只神兽,虽然神通广大,但若论对亡魂的嗅觉,也同样比不过黑栎精。”
炎颜颔首,这观点她认同。
术业有专攻嘛,吨巴的专攻项目是吃。
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