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心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她呆呆看着少年:“你的意思是……你能……救我出去?”
少年笑眯眯地点头:“我没说不能呀!”
又不是救你头一回了。
心里这么想着,少年眉头下意识拧了一下。
跟着这丫头实在有些吃亏,等这边的事了解了,得让这丫头请顿丰盛大宴!
见邵云心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副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看,少年有点不耐烦:“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再磨蹭,那老修可就真要来啦!”
“哦,好!可是咱们怎么出去啊?这个禁制我打不开……”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少年把手伸了过来。
他原本是站在禁制外头的,伸过来的手就直接穿越了禁制。
“你只要牵住我的手即可。”
“好!”
邵云心高兴地应了一声,伸出手就要去握少年的手。
可是她的手还没放上去,又突然收了回来:“哦,我忘了件要紧事,你再稍微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
说话的功夫,邵云心从袖管里抽出块赶紧的绣花帕子,展开铺在地上。
然后,少年就看见她把那些被邵嘉应碾碎的玉石粉末,一点一点地从地上小心翼翼捧起来好,最后小心地揣进荷包里……
少年不解:“这些留音石全都坏掉了,你就算收起这些玉粉也没办法再将其还原了。何况就算勉强还原,立马留存的声音也多半听不成了。”
这都成齑粉了,还原得多费事儿啊,还白瞎银子!
邵云心:“我知道。就算它们没办法再用了,可这毕竟是我努力收集过的证据,我得把它们带上。我虽然没完成对炎姑娘的承诺,但我确实努力过。就算证据已经碎成了粉末,我也要带给她看看,不管她信不信我。”
邵云心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又清澈又明亮,显得格外真诚。
少年深深看她一眼,语声低悠:“经历了这些事,你竟还愿意相信他人?”
邵云心垂着眼睫,轻轻摇头:“不!人与人是不同的。就比如炎姑娘和我父亲,我能感受得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虽然不再信任父亲,但我依然信炎姑娘。”
说完,她抬起头:“还比如你,也是特别与众不同的人。虽然我也并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少年静静望着少女真诚的目光,须臾,轻轻一笑:“手给我,我带你出去。”
“嗯!”邵云心颔首,将自己放在少年单薄温暖的掌心里。
少年握住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被握住手的一瞬,有微霞渲红了少女的粉腮。
少年单薄的背影走在前面,牵着少女柔软的手,没有任何术法,没有任何变化,就如同在散步,轻而易举将她带出了禁制。
带出了晦暗的密室……
————
这些日函湘宫特别热闹。
各大商号的贵重拍品逐渐开始拍,终日轰轰烈烈,热火烹油,喧嚣了有大半个月。
终于等到了炎家琅玕木开拍的大日子。
本届函湘宫拍卖盛会一共定下了三件巨宝。
其中之一,便是炎颜的这巨株颗琅玕木。
日前有两位外地赶来参展的化神境大修,皆是闻名当地的炼器大师,经二位鉴别,确定炎颜的这株琅玕木树龄至少为千二百年余。
当日那位化神大修士说的振振有词,前来参加拍卖会的所有人,都被他们鉴定的神木寿数所震惊。
据那二位化神境大能说,倘若再给这神木几百年的时间,兴许就能修成琅玕木精灵,届时其价值亦发非同凡响……
炎颜当日也在旁边听着,耳朵里收进旁边众人纷纷议论的声音,她只嗑瓜子,一个字儿都没吭。
千二百年?
呵呵!
这化神老修士要是知道这大木头长成这个头儿不过眨眼工夫,不会不被当场吓死?
想要琅玕木精灵?
回头她让沧华弄出一群来给她当侍婢。
除了琅玕木,价值排在第二位的巨宝,便是空家的那只魮之鱼。
要论投资眼光,炎颜现在谁都不服,就服空楠天。
她家的琅玕木虽值钱,但那是已经有了定数的价钱。
可空家的那条宝贝小鱼,到现在价值还没确定呢。
不是没人能定,而是没法确定。
主要是魮之鱼现在天天都在很卖力地织鲛纱。
关键小家伙天天织鲛纱的量还不固定,时多时少的一点没谱。
啥时候能织完不清楚。
织完了能有多大一块鲛纱也不清楚。
织出来的鲛纱品相如何更不清楚。
……
这些全是未知数,就导致了魮之鱼的拍卖价值迟迟定不下来。
不过小家伙一直在织,随着它织出的鲛纱面积越来越大,它将来的拍卖价值妥妥地只涨不跌。
简直就是只优质庄股。
为了更稳健确定魮之鱼的拍卖价格,空楠天特地跟征求了契无忌的意见,将魮之鱼的拍卖时间向后延,如果能等到鲛纱完成再拍卖自然最好。
到那时就又是另一个价了。
光鲛纱就能让空楠天再狠狠捞上一笔。
但是函湘宫的拍卖盛会有时限,而且魮之鱼又并非本届拍卖场的压轴大宝。
函湘宫拍卖行有规定,所有贵重的拍品,都必须在压轴大宝开拍之日前拍出,否则将无缘在本届拍卖盛会拍卖。
说白了,压轴大宝拍卖完毕,本届拍卖盛会也会跟